第一百六十六章 她除了流淚還能做什麼(1 / 2)

如果不是韓以湄在扶著她,徐纖覺得自己要暈過去了,她突然這麼脆弱,在楊如桐的葬禮上她都沒有脆弱到要暈過去,可是在現在,在此刻,看著電視裏的楊如桐喜笑顏開地分配他的遺產,規劃徐纖的人生,她除了流淚還能做什麼?

“不可能,我們楊家沒有這個規矩,集團主席不可能是個女人,還是個外人!”

他們吵的楊如桐在錄影裏還說了什麼徐纖一點都沒聽到了,她隻看到楊如桐在電視裏向她笑著,那個笑容徐纖曾經那麼熟悉,如今那麼遙遠。

最後蔣律師將紙質的遺囑給每個人都看了一遍,到徐纖的手裏時,她的手發著抖,白色紙上飛舞著黑色的方塊字,她一個字也看不清,隻看到最下麵楊如桐的簽名,龍飛鳳舞的,徐纖用手指撫摸著那個簽名,仿佛看到楊如桐裂開他的嘴朝她沒心沒肺地笑。

她問蔣律師要來楊如桐的影碟然後就要上樓,楊正妍攔住她:“別以為一張紙就能說明什麼。”

“你是法盲嗎?”徐纖很累,她真的不想再和楊正妍他們周旋:“如果你有異議,可以找律師提起公訴。”

他們關心的隻有金錢,利益,這些對於徐纖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她在床上足足躺了兩天,直到小晴來對她說:“二少爺的墓碑弄好了,三少問您刻什麼墓誌銘。”

徐纖從床上翻坐起來,一路奔向湖邊,楊允天已經在那裏了,工匠也等在一邊,隻要徐纖把刻的字告訴他,一個多小時碑就能刻好。

墓碑上已經鑲上了楊如桐的照片,還是徐纖給他選的那一張,他做著鬼臉咧著嘴,徐纖也對著他苦笑。

“纖纖,墓誌銘想好了嗎?”楊允天問她。

這幾天,她把楊如桐的錄影翻來倒去看了無數無數遍,根本沒有想墓誌銘的事情,她蹲下來撫摸著冰涼的墓碑上楊如桐的照片,半晌她才站起來對工匠說:“就刻這個吧,我愛你。”

她和韓以湄慢慢往花園中間走去,墓誌銘一般都是回顧或者總結一個人的一生,徐纖該如何總結他?楊如桐,是一個團結集體熱愛人民的好人,還是寫他生前的地位,楊慨集團的副主席等等?這些又能說明什麼,總結什麼?

楊允天立在徐纖的身後,她丟下來的那三個字足以擊潰他,他笑自己現在還和一個死人在吃醋,他愣了一下,對等在邊上的工匠說:“就刻那個吧,我愛你。”

這三個字,比任何的總結都要有力量,如果一個人到了終點始終沒有收獲過這三個字,那真是白活了。

徐纖和韓以湄在花園裏逛著,她感受到韓以湄的目光一直在追尋著她,她問:“看什麼?我臉上有字嗎?”

“為什麼要寫那三個字?”

“那就是我要對楊如桐說的話。”

“那楊允天呢?”韓以湄站住了。

“以湄。”徐纖看著她,伸手摘下飄到她頭頂上的柳絮,春天到了,柳絮滿天飛了,春天多美,可是楊如桐看不見了。“以湄,我說過,有一種愛,不是愛情,但是它也是一種無法忽視的愛。”

韓以湄懂了,她用力抱了抱徐纖:“老白,我多希望你能幸福起來,找到你真正的歸宿,離開這些亂七八糟的生活。”

“會的。”徐纖跟她笑:“總有一天,我要完成所有的事情,然後我們倆離開楊家,以前你說過你想開個小店,一個什麼店來著?”

“賣串珠的。”

“為什麼是賣串珠的,那個能掙多少錢?”

“我喜歡串珠,一顆一顆自己配色,慢慢串出來,多好。”韓以湄喜歡那種慢生活,掙不掙錢是其次,這就是韓以湄期望的生活,建立在舒適和喜歡的基礎上,如果是以前徐纖一定不懂,現在她懂了,她鄭重地點頭:“以湄,一定。”

她們往宅子裏走去,韓以湄問:“你剛才說,你要完成什麼事情?”

徐纖好半天不答話,她的目光飄在遠方,韓以湄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門廊前站著斐依依,徐纖就盯著斐依依,一字一句地說:“冤有頭債有主,我欠的債我還,別人欠我的,我拿回來。”

韓以湄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老白,你要做什麼?”

徐纖懂得一句話,武俠電視劇上整天都會說的一句,冤冤相報何時了,徐纖曾經也是這麼覺得,但是現在她卻覺得別人傷害她可以,傷害到她身邊的人,就沒辦法退一步海闊天空了。

楊如桐的七七結束後,徐纖也做完了月子,她開始正式去楊慨上班了,楊慨集團這幾日熱鬧非凡,關於徐纖是不是就要任命楊慨的主席一職大家傳的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