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徐纖並不想做這個位子,而且就算坐上了也有很多人不服她,可以這麼說,董事會百分之八十的人都不服。
她把生活的重心大部分放在暗中查韓以湄父母和樸元被殺的事情,還有她正在抓斐依依的小辮子,她要查出來斐依依孩子的父親到底是誰。
其實以前,楊如桐沒出事的時候,她壓根不想去管斐依依的事情,她知道孩子不是楊允天的,但是不管是誰的,一切都和她無關。
但是現在不同了,斐依依害死了楊如桐,她就絕不能讓斐依依過的悠哉自在。
所以她對韓以湄說:“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韓以湄終於不拉著她了,她說:“我知道就是勸你也沒用,而且你說得對,一個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但是老白你要記住,不管做什麼,都要有底線。”
徐纖點點頭:“我懂。”
斐依依呢,她也絕沒有想到她那天和楊如桐隨便說了一些話竟然讓他心髒病發,當時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十分震驚,她甚至嚇得跑到斐老太太的身邊,斐老太太摸著她的頭說:“不知者不罪,誰知道楊家老二有心髒病?他們家瞞得那麼嚴,怪誰?”
斐依依確實內疚了幾天,不過徐纖幾個耳光徹底把她的愧疚打得一幹二淨,她對斐老太太說:“得了,我還給她了。”
“什麼還給她?這個世上能打我家依依的人還沒生出來呢!”斐老太太狠狠地說。
然後就發生了在楊如桐的葬禮上斐老太太掌摑徐纖的事情,楊家和斐家將這件事情捂的很嚴,媒體就算有了風聲也不敢登出來,這件事情看起來就這麼算了。
斐瑜琳勸過斐依依,鄭重地去給徐纖道歉。她說:“一條人命,你挨幾個巴掌也太便宜了。”
“難道楊如桐是我殺的,我怎麼知道他有心髒病?”
“事實上人確實是死了,如果不是你,他會死嗎?”
斐依依瞪著斐瑜琳,她說出了她心裏最耿耿於懷的事情,她一直在努力否認,不過她知道,這個責任她推脫不了,不過,她恨死了徐纖。本來她和楊允天之間的關係這段時間已經有了緩和,楊允天晚餐後還會陪她在楊家的花園裏走一走,這一切竟讓斐依依有種新婚的感覺,可是自從楊如桐出事以後,楊允天對她又恢複了以前的冷淡。
所以,讓她跟徐纖道歉,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甚至覺得,她和徐纖就是天生的仇人。
徐纖把楊如桐葬在了楊家裏,從那時起,不管白天晚上,斐依依都不敢再在楊家宅子以外的地方走動,以前她還會到花園裏逛逛,現在她躲都來不及。
有一,楊家的花園來了很多工人給花木剪枝,她經常走的一條路不能走了,通往楊家宅子還有一條路必須得經過人工湖邊的小樹林,裏有楊如桐的墓碑,斐依依咬著牙在門口等了半天也沒等來楊允天,她想和她一起進去,後來打給他,楊允天說他在外麵應酬一時半會回不來,她隻好硬撐著開車從人工湖邊上繞。
路不長,可是天已經黑了,小樹林裏樹木都抽了新枝,看起來很茂密,風吹過來像一個個長頭發的女人,那頭發就在空中飛舞。
斐依依開著大燈,目不斜視,她的雙腿和雙手都發著抖,楊家的車庫就修在大宅的前麵,繞過這個湖就能到達車庫了。
楊如桐的墓碑就修在路邊,楊家是私人花園,所以道路不是很寬,剛剛好一輛車兩個行人的寬度。斐依依的車燈照著前方,突然她看到了楊如桐的墓碑,在燈光下更加醒目。
斐依依從來沒覺得墓碑是那麼恐怖過,今天第一次覺得,楊如桐的葬禮上,她壓根沒敢去看一眼他,繞過他的棺材的時候都閉著眼,現在她突然看到了楊如桐的墓碑,嚇得油門和刹車不知道該踩哪一個。
她應該加大油門趕緊離開,可是她竟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原地,任憑她怎樣去發動汽車,車就是動不了。
她正好停在了楊如桐墓碑的正前方,她隻需一抬頭就能看到楊如桐在墓碑上向她笑,斐依依一遍遍地啟動著汽車,可是發動機隻是在嘶鳴吼叫就是不動一下下。
越慌就越亂,斐依依怕極了,她大聲咒罵著:“該死的,該死的!不過是個墓碑,有什麼好怕的!”
這時,從樹林裏閃出一個黑色的人影,在強烈的車燈下一下子就跳在了斐依依的車前。
她開始抑製不住的狂叫,之前給自己的心理輔導全都瓦解了,她不停地叫著,捂住了自己的腦袋,卻感覺得到那個黑影走到她的車邊,然後拉開了她的車門,一隻冰冷的手扶在她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