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奶奶,車怎麼了?”
“發動不了了。”斐依依做到副駕駛,讓園丁幫她把車開到車庫,園丁剛一發動,車子就動了:“三少奶奶,不是好的嗎?”
怎麼解釋這一切,好像鬼打牆一樣,斐依依低著頭再也不敢抬頭往楊如桐的墓碑前多看一眼。
園丁把車開到了車庫,一路將斐依依送到了門廊下。
到這裏了,斐依依才感覺自己渾身都是冷汗,就連鞋子裏也全是汗水。她低著頭走上台階,門廊下楊小白躺在她的小車裏,徐纖和韓以湄正在逗她玩。
斐依依樣子相當狼狽,仿佛從哪裏逃難回來,她這副樣子可不想讓徐纖譏笑一番,她快步地走過她們身邊,眼皮也不抬一下。
這時,刮了一陣風,吹起了一個什麼東西刮到了斐依依的臉上,她拿起來一看,是張冥幣,立刻驚慌失措地扔掉,她一晃神差點一腳踩空摔倒地上去了。
她好容易站穩了,惱火地看向徐纖,徐纖正笑嘻嘻地看著她,眼裏全是譏諷的笑。
“這是什麼?”斐依依指著地上的冥幣:“你故意的是不是?”
“這是我女兒的玩具。”徐纖不緊不慢地回答她:“怎麼了?”
“這是小孩的玩具嗎?什麼孩子玩這樣的玩具?”斐依依盯著徐纖的臉咬牙切齒,她是故意的,徐纖一定是故意的,她存心拿這個來嚇她。
“有什麼不可以?她爸爸的東西,她怎麼不能拿來玩?”徐纖站起來拾起那張冥幣走到斐依依麵前朝她抖了抖:“可怕嗎,我們怎麼不覺得?沒辦法,這是她爸爸天天要用的東西,如果是你天天用的東西你會害怕嗎?”
冥幣在斐依依的眼前晃來晃去,冥幣上畫著閻羅王的樣子,十分猙獰恐怖,門廊頂上的燈泡在她的頭頂上搖晃著,讓徐纖的樣子都變得很可怕,斐依依不再和她糾纏,匆匆地跑進了房裏。
她一路跑到了自己的房間裏,進門的時候穿著高跟鞋的腳崴了一下,她扶著門框才沒有跌倒,但是腳踝卻扭到了,鑽心的疼痛。
她狠狠地把她的包甩在地上。
楊允天回來的時候,斐依依還坐在沙發上沒有睡覺,她的腳高高的蹺在沙發的扶手上,腳踝處高高地腫起來。
楊允天看了她一眼:“這麼晚還不睡?”
“我的腳扭了。”
楊允天走過來:“怎麼弄的?”
“還不是楊家的二少奶奶。”斐依依勉強地坐起來。
楊允天在藥箱裏找出了紅花油,聽她這麼說停下了動作:“和徐纖有什麼關係?”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楊允天的手很有力,按摩著斐依依的腳,疼的她連聲尖叫。
“你得吃點痛,要不然怎麼能把瘀血揉掉?”楊允天放輕了手的力度,但仍在認真地按摩著。
斐依依出神地盯著他,斐依依一直不想承認,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楊允天真好,不靠譜的富家子弟斐依依見多了,楊允天是少有的不愛玩不搞緋聞,而且長情的一個人。
不過長情這件事情真是見仁見智,如果是對待她自己,那長情真是一件好事,但是偏偏楊允天的長情不是對她,而是斐依依恨透的那個人。
斐依依突然伸出手放在了他的臉頰上,楊允天嚇了一跳要躲開,斐依依說:“別動!”
“怎麼了?”楊允天皺眉頭,他不喜歡斐依依的手撫摸他的臉,不是所有的女人的手撫摸著他的臉他都是喜歡的。
斐依依的手又在輕輕撫摸他的眉毛,楊允天拉下她的手:“不疼了?那就睡覺吧!”
“楊允天!”她喊住準備站起來的楊允天:“我們搬出楊家吧,我不想住在這裏了。”
“為什麼?”他想了想:“因為楊如桐的墓?我想,你欠一個給徐纖的道歉,楊如桐的死你也有間接的責任。”
“不!我不是怕楊如桐,而且我為什麼要向徐纖道歉,我做錯了什麼?”
也許,斐依依和徐纖永遠無法和平相處的,楊允天也不想做她們的和事佬,又不是舊社會的大奶奶和二姨太,她們和平不和平沒什麼要緊。
斐依依的建議他壓根沒有聽進去,他從來沒有想過從楊家大宅裏搬走,而且楊老爺子的遺囑中規定了不能搬出楊家,不然視作放棄楊宅的產權,他不知道他父親的用意何在,也許是不想讓這個偌大的園子被這些後輩們遺棄了吧!
晚上,徐纖從小晴的嘴裏得知了斐依依在湖邊車子死火然後自己嚇得半死的事情,徐纖一直微笑著聽,小晴說完了,她扭頭對身邊的韓以湄說:“你看,這就是做賊心虛,在心理學上就是心理暗示,她內心有愧,雖然嘴上不承認,但是就是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