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剛落,電梯門打開了,徐纖和韓以湄出現在門口,她們險些和斐老太太撞了個滿懷,徐纖禮貌地跟斐瑜琳點點頭,問楊允天:“斐依依怎麼樣了?”
她也是早上才聽小晴說的,她說三少半夜把三少奶奶送到醫院去了,說是肚子疼的厲害,家裏的人一個也沒讓跟著,徐纖聽了以後覺得有些不妙,後來和韓以湄商量了一下,還是決定來醫院看看斐依依。
楊允天還沒回答,突然斐老太太揚起手狠狠地給徐纖一個大耳光,徐纖根本沒想到斐老太太會突然動手,她一下子沒站穩就往地上倒去,楊允天眼明手快地抱住了她。
徐纖從楊允天地懷裏掙脫開來,斐老太太年紀老邁,但是打起人來眼不花手不抖,力度還奇大,徐纖頓時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韓以湄拉緊了徐纖,這是她第二次看到斐老太太打徐纖了,她似乎打地很順手,動不動就會對徐纖揚起巴掌。
“老太太,我從小受過的教育是尊老愛幼,您打我的這些耳光我不能還給您,但是遲早有天會報應在你的後輩身上。”徐纖不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了。
“她憑什麼打你?”韓以湄憤憤不平地說,用手去撫摸徐纖的臉頰:“都腫了,要不要找醫生敷點藥?”
“不用了,沒那麼嬌氣。”
她們走到斐依依的病房前,楊允天送走了斐老太太她們追了過來,他氣喘籲籲地停下,看著徐纖的臉說:“很抱歉,斐老太太就是這個脾氣,昨天晚上斐依依流產了,而且她的情緒很激動,割腕自殺,所以斐老太太受了刺激遷怒到你,她年紀大了,不要和她計較。”
這個結果令徐纖她們很意外,她們對視一眼,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徐纖若有所思地望著病房門口,沒有進去的意思。
“算了,我們還是走吧!”她對楊允天說:“我想現在斐依依沒有心情見我們。”
她走了兩步又停下來:“為什麼會流產?”
“因為一種藥物,斐老太太懷疑是有人投毒。”
“哦。”徐纖微笑了:“斐老太太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我?”她突然改變了主意:“我還是進去看看她吧!”
她們走進了病房,斐依依沒有睡著,躺在床上眼睛看著天花板,聽到徐纖的腳步聲,她頭也不回,徐纖在她的床前站住了。斐依依長卷發散落了一枕頭,臉色蒼白眼睛浮腫,有哭過的痕跡,她的手搭在被子外麵,貼著一塊膠布,徐纖注意到她的左邊手腕也有一條淡淡的痕跡。
“斐依依,今天我們是第一個,但是忘了買花,你喜歡什麼花,我明天來看你的時候給你帶過來。”
斐依依冷冷地說:“你如果是來笑話我的,我想就大可不必了吧,你走吧!”
“不,斐依依,跟你比起來,我遠遠沒有你這麼殘忍。”
斐依依終於把目光投向了徐纖:“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斐依依,你真狠,這一招都能想得出來,而且用在你的孩子的身上,光比這一點,我想我輸了。”徐纖抬起手給她鼓了鼓掌,必須要鼓掌,因為這樣的事情徐纖永遠都做不出來。
“徐纖,不要落井下石,我已經很慘了。”斐依依突然默默地流淚,不得不說,她哭起來很美,雖然很憔悴,但是有種讓人心動地心痛的美麗。
若不是見識過斐依依的演技,韓以湄又要被蒙騙了,但是斐依依的眼淚讓她心軟起來,她拉了拉徐纖的衣服:“老白,我們先走吧!”
如果沒人跟她演對手戲,金馬獎她也拿不下來,一個人的電影不叫電影,一個人的江湖也不叫江湖。
徐纖點點頭:“斐依依,你真讓人感到不齒。”
楊允天等在門口,徐纖剛剛走出來,斐依依就哭的更加大聲,而且非常淒厲,楊允天猶豫地看了看徐纖,還是奔到病房裏去了。
走在醫院的花園裏,韓以湄問徐纖:“老白,你剛才的意思是斐依依的流產是她自己人為的?”
“如果她是意外流產也許真的是意外,可是你沒聽楊允天說嗎,藥物導致的流產,你想想看,一個孕婦怎麼會讓自己接觸到藥物?她不是借這件事情嫁禍給我又是什麼?”
“不會吧!”韓以湄驚異地喊:“那是她自己的孩子啊,她怎麼下的了手?”
“我們讓她感到恐懼了,她知道生下孩子,孩子的身世肯定是瞞不住了,不如來這一招,一石二鳥,何樂而不為?”
徐纖的話說的韓以湄渾身冰冷,她難以置信地消化了半天,呆呆地看著天空,空中有朵雲彩在湛藍的天空裏急速地變幻著形狀,她看了一會:“老白,我覺得很可怕,這樣的人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