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樓上看到了楊允天,他正往車庫的方向走過去,他穿著藍色的襯衫,肩膀上還有楊小白剛才流的口水,讓這一塊顏色格外深一點。每次楊允天抱楊小白和她玩的時候,徐纖的心就柔軟的仿佛要融化掉,她非常享受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光,但是她無論如何不敢奢望什麼,就算楊允天有朝一日和斐依依離婚,他們也不能在一起,因為他們曾經之間的關係讓他們再在一起就變成道德淪喪了,因為她是嫂子,他是小叔。
那兩個警察沒有再來找徐纖談話,後來又換了兩個年紀大一點的警察,這一次沒有找徐纖,倒是把楊家所有人都問了一遍,在問到楊允濤的時候碰了釘子。
楊允濤剛從外麵回來,有點薄醉,這幾日和柳騫總是吵架。楊允濤生性愛玩,柳騫大著肚子在家裏他也是玩到半夜回來,聽說最近在外麵又有點花花草草,不過礙於柳家,好歹沒有太過分。
所以他匆匆上樓的時候卻被警察叫住,他這才看清他家的客廳裏還坐著兩個警察,他很詫異地站住了:“你們是誰?”
警察仔細地詢問了楊允濤,楊允濤可不會好好配合警察,他拍著桌子喊道:“真是翻了天,跑到楊家來盤問我?知道我是誰?我是這個家裏的老大,你們算老幾?”
他大吵大鬧地把整個房裏的人都吵醒了,斐依依站在欄杆邊對樓下的楊允濤說:“大哥如果嫌麻煩就算了,改天外婆來的時候,您跟她說也是一樣的。”
一提斐老太太楊允濤就軟了,在斐老太太麵前,楊允濤也隻是楊慨的一個小股東而已,他訕訕地坐下來配合警察把後麵的問題答完。
這場鬧劇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結束,每天都會有警察上門,連花園裏的園丁都會細細問一遍,小晴很害怕,躲在房間裏不敢出去,徐纖總是撫著她的後背說:“別怕,心裏坦蕩蕩,連鬼都進不去。”
楊允天煩惱不已,這期間斐老太太又上了門兩次,看著徐纖的表情就是看了一個賊一樣,她已經認定了是徐纖投的毒,徐纖當作沒看見斐老太太的目光,大口吃飯大口喝湯,當著斐老太太的麵逗楊小白玩。
她不信斐老太太還能耍出什麼花樣來,證據這個東西要真的存在才能找得出來,徐纖在房間裏仔仔細細找過,沒發現什麼奇怪的東西,她才放下心來。
報道越寫越難聽,就像狗血電視劇一樣在報刊上連載,有些小報靠著楊家這個事情都發了,點擊量暴增。
徐纖還跟韓以湄開玩笑說他們救活了很多瀕臨倒閉的小報社和小網站,韓以湄也學會了泰山崩於前還自拍的沒心沒肺,她和楊小白腦袋抵腦袋頂牛牛,楊小白競爭心很強烈,鼓著沒有牙的腮幫子把韓以湄頂出去好遠。
好半天沒看到小晴了,楊小白該吃輔食了,徐纖問韓以湄:“小晴出去了麼?今天小白吃什麼?我去廚房看看。”
“不知道哎,她早上沒說。”
到了晚餐時間也沒見小晴回來,徐纖打她的手機一直關機,她有點焦急:“會不會是家裏出了事?上次聽她說她媽媽的身體不太好,我隻給了她錢沒有詳細問。”
等到很晚,徐纖接了個電話,電話裏是個很陌生的年輕的聲音:“您是楊太太嗎?”
徐纖有些錯愕:“我是。”沒什麼人這麼稱呼她:“你是?”
“楊太太,我是吳雪晴的弟弟,剛剛接到了公安局的電話,說我姐姐被抓起來了,讓我們給她請律師,楊太太,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徐纖腦子裏嗡的一下,她最恨最恨的事情發生了,她最討厭別人動她身邊的人,若是有事衝著她來好了。
她對電話裏說:“你在哪,我馬上去接你。”
徐纖一邊開車一邊給他安慰的笑容,韓以湄說:“別擔心,我是律師。”
徐纖和吳乙天不能進去見小晴,隻有韓以湄能以律師的身份和辦案的警察了解情況。
吳乙天在門外等著非常焦急,不停地轉著圈圈,徐纖說:“放心,不會有事的,我會讓韓律師把她保釋出來。”
“我知道,我相信你的楊太太,你是好人。”他看著她,嘴唇上的絨毛在路燈下變成黃黃的,他的口中誰都是好人,徐纖笑了:“誰說我是好人,你姐姐嗎?”
“嗯,我知道我上大學都是您資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