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允天拿過來一看,他一眼就看出是徐纖的字跡,寫的很大,寥寥數語:“我的好姐妹,楊允天送來了帆船,我送來了水,沒有水怎能載舟?”
看來徐纖完全不掩飾,她等於向韓以湄宣戰,徐纖比楊允天想象的要記仇,要偏激。要不是親眼所見,可溶性簡直無法相信這是在身邊做出來的事情,那時的她對韓以湄可以說是掏心窩子的好,可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們之間已經無法調和了,可溶性握著那張紙深深地無奈,他抬起頭看韓以湄:“你可要緊,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看?”
“不用,我沒有那麼嬌氣,被水澆一下就得去醫院,允天,我知道不關你事,不過麻煩你幫我帶句話,她如果放招過來,我不在乎,等著她。”
“以湄,“楊允天喊了韓以湄的名字但沒有繼續說下去,其實說什麼都沒用了。
楊允天趕到公司開會的時候,徐纖坐在首席,氣場非常強大,今天討論的居然是內島的那塊地。
那是斐依依剛懷孕時斐老太太跟他拿這塊地作為談判的條件,楊允天一直沒有簽字,地的合約還在他房間的書桌上,最近發生了太多事他都忘記了。楊允天不知道在身邊怎麼知道他和斐老太太的交易的,楊允天一直在猶豫,當時說斐依依順利把孩子生下來了,那塊地幻彩集團就出百分之五十的金額但是內島全部是屬於慷慨的,當作孩子的禮物。可是現在孩子已經沒了,楊允天就更沒有說服自己簽字的理由。
當然楊允天不能在會上說的那麼明白,他隻能說:“當時我和斐老太太談的條件現在已經不存在了,所以內島的合約不能簽,要重新擬。”
“你把合約拿來給我看,如果合約沒有其他條件說明無效,你仍然可以簽。”
楊允天不吱聲,徐纖知道他正人君子的特性又發作了,那時他不簽是不想讓斐老太太認為他是為了內島接受斐依依的孩子,現在先覺條件已經沒有了,他更加不會簽了。
“別忘了,你簽字並不代表你自己,是代表慷慨,所以你無權自己做主,現在我是大股東,我有權決定任何事,明天開會時把合約拿過來,我看過以後再決定簽或不簽。”
會議結束了,楊允天在人都走了以後喊住了徐纖,徐纖回過頭:“怎麼有事嗎?”
“你為什麼要那麼做?”
徐纖想了想:“你指什麼?韓以湄的事情?公司裏不說私事。”她轉身要走,楊允天拉住她:“纖纖,你不要這樣好不好?”
“楊允天,你不要管閑事好不好?”
“為什麼要和韓以湄弄成這樣?”
“不要管別人的閑事。”
“對你來說,我也是別人嗎?”他的眼睛宛若夜裏的燭光,仿佛夜風一吹動就會熄滅,因為他憂愁,他惶恐,他擔心著徐纖,曾經徐纖液最愛楊允天的眼睛,因為那裏麵包容了太多的愛。
可是,現在,徐纖覺得他管的太多,太婦人之仁,她掙開他的手:“曾經,我和韓以湄算不算親密無間,算不算血肉相連?可是現在呢,我們兵戎相見,很可能有一天我們互相殘殺。曾經,我和你是不是想生生世世都在一起永不分離?可是現在呢,你是斐依依的丈夫我是楊如桐的寡婦,一切都在改變,不停地改變。”
“不,徐纖,我不會變。”他聲音低沉堅韌不拔,他以為徐纖會感動,可是她沒有,她隻是冷冷地笑著:“不要言之過早,有一天我們也會站在對立麵上,當我們手裏都握著刀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先往誰的身體裏紮去。”
“纖纖!”她說的太殘忍,她的眼裏透著凶狠的光,徐纖讓楊允天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前的她,雖然那時他並不認識她,但是通過她的描述他知道以前的徐纖就是現在的這個樣子。
徐纖丟下他頭也不回地往她的辦公室裏走去了,她的辦公室搬到了楊慨集團最高的一層,腳踩著無數人,她說這才是人生。
楊允天無與倫比地難受,他不知道徐纖在拘留所裏到底經曆了什麼,讓她變成了這樣。
韓以湄晚上的酒會,楊允天還是參加了,他下午非常忙,他隻好先給韓以湄打了個電話說會晚點來,韓以湄說,不要緊你能來就很好了,我們等你。
楊允天不習慣擺譜,他不喜歡讓別人等他。
他匆匆忙忙地走近酒店找到了韓以湄的那個廳,非常奇怪,裏麵沒有幾個人,楊允天環顧了四周以為自己走錯了準備去別處找一找,這時韓以湄在他的背後喊他:“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