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依依卻能在煙霧中準確地辨認出楊允天,他喝酒了,而且心緒不寧,甚至心情很差,因為他走到斐依依的身邊向她伸出一隻手。
斐依依有些錯愕:“幹嘛?”
“給我一支煙。”楊允天居然問她要煙抽,他從不吸煙。
斐依依遞給他一支,並且為他點燃,然後他坐在沙發上和她一起吞雲吐霧。
這個夜晚真有意思,先是喝韓以湄一起喝酒,現在又和斐依依一起吸煙。
楊允天第一次吸煙沒咳嗽,他吸了一支又要了第二支,他笑著對斐依依說:“都說吸煙能夠解憂。”
“是嗎,我還不知道有這種說法,可是為什麼我天天吸還有那麼多煩心事呢?”
“你煩什麼?”
“我煩一些你煩的,還有一些你不煩的,你呢?”
楊允天想了想:“我煩一切需要煩的。”他們一起笑了起來,難得這麼和諧,斐依依感慨地說:“希望你在徐纖那裏多受挫,這樣你可以回到結發妻子這裏來找溫情。”
本來,楊允天寧願這個夜晚就在煙霧中度過,可是斐依依偏偏要提起他不愉快的源頭,她既然都提起了,楊允天也不得不問:“樸元的事情是不是你跟徐纖說的?”
“你覺得徐纖會聽我說一句話嗎?”
說的也是,他熄滅了抽到了一半的第二支香煙,走到洗手間裏去刷牙,他還是覺得香煙有種臭味。
斐依依跟著他到洗手間門口,她依著門問他:“怎麼,徐纖已經知道了?我說嘛,怎麼有徐纖不知道的事情?很有可能她一早就知道了,說不定還在你的前麵知道的。”
楊允天停下了刷牙的動作:“不可能。”
“不可能?你太不了解徐纖了,她這個人是個複仇型的人,她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所有人都知道,偏偏你不知道,你總是維護她是因為你不敢麵對真正的她。今天是韓以湄的事務所開張吧,被徐纖弄的很慘?”她微微笑著:“她怎麼會是徐纖的對手?她真是一個笨女人,想和別人鬥,也得知道自己幾斤幾兩重。”
李阿姨嘀嘀咕咕說了很多,楊允天抱著楊小白心裏無限憂傷,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隨時隨地地和小白在一起了。
有一次斐依依從他們身邊走過,停下了腳步對他說:“能看一眼時就多看一眼,我想徐纖現在應該並沒有完全查到真相,如果爸爸真的和樸元的死有關,她不僅不會再讓你看一眼小白,連你立足的地方都不一定會給你。”
楊允天被她說的不寒而栗,但是他篤定地搖頭:“我相信我父親,也相信徐纖。”
“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你,是說你執著還是什麼?”
楊允天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未來的路上仿佛布滿了霧霾,吸一口胸腔裏滿是塵土。
斐依依說準了,徐纖不是不知道李阿姨每天都找機會抱小白給他看,但是她似乎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終於有天,她發作了。
這天她回來地很早,這段時間她忙一個項目,每天和對方公司的高層吃飯喝酒弄到很晚才回來,相比之下楊允天和楊允濤倒顯得較為清閑。楊允濤不免酸溜溜地說:“看來我們楊慨要改姓徐了,姓楊的沒事做,那個女人忙的每天看不到人影,等到哪一天我們楊慨易了主,我們誰都不要驚奇。”
楊允天不搭他的話,如果他少玩一點,少揮霍一點,楊慨就一定不會變成別人的。
沒人理他也影響不了楊允濤的心情,他繼續說:“我真是沒想到有一天我們楊慨的股份會被一個女人持有了百分之三十,我想我們老爸在地底下都睡不著!”
他正說著,徐纖回來了,她今天看起來心情很不好,當時小白就坐在楊允天的懷裏,楊允天正在喂一小塊雞肝給她吃,雞肝含鋅,他特地讓吳姐給小白燉了一隻母雞,一整隻母雞隻取小小一個肝,楊允天對楊小白的愛,可以讓他傾其所有。
徐纖看到這情景,什麼都沒說,衝著樓上大喊:“李阿姨“
李阿姨從樓上慌慌張張跑下來:“怎麼了?”她還沒反應過來,看到徐纖鐵青的臉突然想起來,趕緊從楊允天的懷裏抱小白抱起來:“我給小白收拾東西呢,就讓楊先生幫著喂了下小白。”
“你很忙嗎?我給你的事情很多嗎?你要是實在忙不過來要不要我另請高明?”
“楊太太,不是的。”李阿姨不敢再說什麼,隻好抱著小白上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