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聽他這麼一說,上校被牽動了神經。
“我的能力比較特殊,是獻祭我本來擁有的東西,通過特定方式增加這種東西數量,再賦予到別人身上。”
羅裕早就想好了理由,而且,他隻是換了個說辭,事實也確實如此。
“中午的時候,我為了讓武警戰士們也能夠進入墓穴,於是獻祭了我的界霧,並將它們全部給了那些武警戰士。現在,連我自己也沒法進入界霧了。”
……
幾分鍾後,上校走出病房。
招呼衛兵走之前,他滿臉鬱悶。羅裕跟著屁股後麵送他,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悠哉自在。
反觀高運,不知道聽到了些什麼,本來說要作羅裕的接引人,現在卻一副忘其所言的模樣,一言不發地站在一邊。
臨走前,上校停下步子,回望滿臉淡然的羅裕,歎了口氣:
“你小子,錯失了大機緣。”
“首長,”羅裕攤開手,無所謂道,“禍福相倚,誰又能說我的決定是錯的呢?”
“確實不算錯,甚至算是一件大功。”上校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過,沉吟道,“你救下了顧晨,保全了邢甘烈士的遺體。這是大功一件。那十名武警戰士,他們如果真的也擁有了永久進入界霧的能力,你相當於為國家培養出了10名聖徒。這份功勞,也是大部分人望塵莫及的。”
“那不就是了,我穩賺不虧,”羅裕輕鬆笑道。
“能這麼算嗎小夥子?”上校翻了個白眼,“不能進入界霧,這等於喪失了一大核心競爭力……唉,算了,其它的話我也懶得再說了。”
他拍上羅裕肩膀,沉聲道:“雖然不能進入界霧,但還好,功勞還在……如果你願意,不進入聖域的編製也可以,來參軍,直接給你升官。”
“這……不好吧?”羅裕意動,但一想,當兵有點折磨人,不符合他的鹹魚屬性,“我還要上學,況且,我這才18,媳婦還沒找……”
“屁話!”上校吹胡子瞪眼,一巴掌削在羅裕的後腦勺上,“你還想國家給你分配一個?春夢裏多得是!”
上校無奈道:
“雖然你現在進不了聖域,也算是半個聖徒。你在軍隊裏掛籍,算是國家的優待,其實,一般國家對待聖徒,都是要求強製進入編製的。”
“為什麼?”
“軍事法庭不拿普通民眾開刀。”
上校意味深長的撂下一句模棱兩可的話。
羅裕琢磨他的措辭,感到別樣的深意。
上校見他沉默,也不勸了,轉而揮揮手,瀟灑地說:
“算了,你自己考慮吧。不能進入聖域,也沒有強製你的必要。就看你是想拿戰功升官,還是用來換證書。如果有主意了,給小魚打電話。”
說完,也沒再廢話,扭頭就走出了醫院。
羅裕沉默著,摩挲下巴,半晌凝思無語。
“謝謝你。”
突然,旁邊竄出一個聲音。
羅裕扭頭,對上高運一雙誠摯的雙眼。
“幹嘛突然說謝?”羅裕眯著眼,審視這位“仇人”之子。
“沒有你,顧晨不可能活下來。”高運坦白道。
“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她第二次,”羅裕一陣鬱悶,“她就是個狂戰士,早晚得再遇到危險。你們聖徒怎麼不普及一下安全教育?”
“她確實不拿自己性命當回事,但想要傷到她,也不是那麼容易。”高運悵然道,搖了搖頭。
“但今後,她不會再有機會直麵那些東西了。”
羅裕覺得他話猶未盡,甚至帶著點落寞和悲傷。
“什麼意思?”
“她的能力特殊,傷口不會再有愈合的可能。”
羅裕感覺此話似曾相識,回想起來,有位武警戰士曾對他這麼說過,當時他沒當回事。
“這段時間,希望你能多照顧她。”高運囑托道。
“你怎麼不親自來?我看你好像巴不得挨在她身邊。”羅裕好奇道。
“我?”高運搖了搖頭,稍顯沉默,自嘲一笑,望著天邊陰雲,咕噥道:“她未必領情啊……”
高運依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醫院。
羅裕看著他的背影,倒是因為察覺到了和他老子不同的性格,而感到有那麼一點想要窺探他的隱私的好奇和衝動。
深深往他離開的方向望了一眼羅裕回到病房。
推開門,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剛才還一副昏迷不醒,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的顧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了起來。
一個人搖搖晃晃地扶著窗台,微風吹過她的發絲,揚起一抹芳香。
但打動羅裕的不是這一幕的純潔,而是她一副想要站上窗台,躍躍欲試想往下跳的模樣。
羅裕瞪大了眼睛,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連忙出聲叫住她:
“兄弟,有話好好,大可不必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