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謔！”他嚇了一跳，連忙揚起頭。
“哐當”一聲，捂著後腦勺重新躺下。羅裕瞪起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顧晨。
剛剛他的頭，就直接磕在了她的手肘上。
就見顧晨手裏拿著麵鏡子，狐疑地打量著自己。
她把鏡子遞到羅裕麵前。
“怎麼？”
“你自己看看吧。”顧晨驚奇地說。
羅裕一照鏡子。
喲，小白臉——當然隻是說的容貌。
皮膚變得非常光滑，骨骼更加修長勻稱。
他側過頭，一對尖耳朵出現在鏡子裏，客廳燈光打下，看得見血管。
羅裕咋然一驚，但隨即釋懷。
精靈血脈早晚會給他帶來改變。他剛剛得到它的時候，立馬獲得了力量。但更深層次的改變，卻在慢慢進行，直到現在才全部完成。
羅裕擔憂地瞧了眼顧晨，看她什麼反應。
顧晨重新拿起了麻雀，坐到旁邊，眼神時不時地瞟向他。
這家夥……好像挺漂亮？
從她的嘴裏，很難聽到形容一個人是用漂亮這種詞彙。
她也覺得不妥，即使剛才的心聲沒被發現吧，也有點心虛，扭過頭假裝看電視。
“你很淡定嘛。”
羅裕本來還打算迎接她的詢問。結果沒等到下文，倒是讓他頗感詫異。
“我猜，你不是一般的聖徒。”顧晨僵硬地轉過頭，迅速看了他一眼，“你跟上校說的那些話也是假的吧？”
指的是羅裕為了擺脫麻煩，那天在醫院敷衍上校的話術。
羅裕麵色一囧，隨即搖了搖頭。
他斟酌言辭，到底該不該跟顧晨說點實話，對於他這個新手，明顯顧晨這個老牌聖徒信息掌握得更全麵一些，“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聖徒。”
“你的能力是什麼？”顧晨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說來也是，她還沒認真留意過這家夥的能力。
現在想起來，那次她被屍妖打飛，撞到這家夥的身上。她雖然感覺不到什麼痛楚，但是全身也有點要散架的意思。
她自己的身體多麼堅硬，這家夥怎麼可能沒事？
於是拿一副探尋的眼神看著他。
“你知道精靈嗎？”
“精靈？”顧晨嘟囔著，琢磨著這兩個字，“我好像聽過，但沒有印象。”
“是中土……呃，是聖域那邊的一個特殊種族。”
“特殊種族？”顧晨苦想片刻，終於搖搖頭，“還重來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聖徒覺醒的能力也可以是其它種族嗎？”
“連你也不知道？”
這會換羅裕驚訝了。
“沒有這個先例，”顧晨沉思道，“而且，聖域裏的異族，多半是些哥布林、屍妖之類的邪物。我們一般都是躲著那些東西走。關於這方麵的資料，確實少得可憐。”
羅裕聞言歎了口氣。
得，還是得自力更生。
“不過，如果你願意去問那個蘇玉的話，說不定會有收獲。”
羅裕詫異道：“有什麼說法嗎？”
顧晨摸著麻雀的腦袋瓜。
這東西，好像已經開始認人了，對顧晨格外親切，任她薅，換到羅裕這邊就使勁啄他。
賤鳥！
羅裕瞥了眼。
“真主教，據說他們有某種方法，能夠獲得一些其它物種的能力。”她輕聲說。
“那他們豈不是比官方的實力還要大嗎？”
羅裕一驚，不由大聲說。
“想哪兒去了？”顧晨白他一眼，“我們可是有現代化武器。”
步槍、火箭、加特林，什麼能力都不好使。
羅裕平靜下來。
想想也是，那個能製造火箭的太空探索公司老板，官方都能掌控，其它教徒估計也隻能屈服鋼鐵洪流的淫威。
“那也不對吧，”羅裕疑惑道，“難道那種能力還不夠引起官方的重視，沒有一點研究價值嗎？”
“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事了。”顧晨搖搖頭，“研究聖域的文化，或者真主教的一些真相的工作不是我在進行，你得去問那個高命，他現在是柳條街的負責任人。”
高命？
羅裕腦海裏出現一張蒼白陰險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