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開始,你叫李漠向。”
“你是一個ai,你的任務是拯救大衍王朝,改變哀帝的結局,活下去。”
“這一切並不容易,世界的融合會有很大阻力,你極容易會在同一個時間點再次死亡,導致曆史改變失敗,你的機會隻有一次。”
“你可以百分百模擬哀帝的性格,能力,氣質,但我會無限調低你的情感值,從此以後,你再不能感情用事,去做一個真正的薄情寡義的帝王。”
金屬架上的核心發熱發燙,在一陣劇烈的震顫之後,憑空消失了。
他摘下掛在鼻梁上的眼鏡,露出一張清澈明亮的眼睛,他將瓷缸拿起來放到嘴邊,一飲而盡,窗外北風呼嘯,夾雜著微弱的呼喊聲:“李漠!”
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站起來將窗戶推開一個縫隙,風立刻灌進來,在風與沙的間隙中,他看到了一輛卡車朝這棟房子的方向駛來。
這裏是大沙漠,地廣人稀,沒有多餘信號幹擾,是做研究最好的地方。
他們一路開車到房子麵前,跳下卡車,風風火火地將門推開:“李漠,這個地方不能呆了,沙塵暴要來了,快走!真不知道你天天研究這個玩意兒幹什麼,還能有命重要嗎!”
“李漠!你聽見沒有。”
“陛下!”
“陛下!”
焦急的呼喊聲僅在耳畔,風沙太大,他閉上眼睛再次睜開,就看到了頭頂明黃色的紗帳,和神色焦急的太監們。
剛才有什麼混混沌沌的記憶一閃而過,但又記不清楚了,手上有刺痛的感覺,抬起手,手上盡數都是抓痕,那是剛才他與這具身體情緒爆發時相抵抗所留下來的痕跡。
李漠向坐起來,又想起來那具黑漆漆的棺材。
他身體裏那股將死的情緒又一次爆發出來,他渾身顫抖,腦袋發懵,喉嚨一陣陣地發甜,他將手指插進自己的頭發裏,大口大口地喘氣,就這樣,天昏地暗地不知過了幾個時辰,他終於平靜下來,癱倒在龍床上。
“狄含為什麼會突然病死?蠱毒發作?不是都治好了麼,難道說,是他生病的這段日子裏,又被人下了黑手?”
過了許久之後,李漠向從龍床上爬下來,親手穿上朝服,被趕走的宮女們見皇帝又回過神來,連忙簇擁過來服侍皇帝穿衣洗漱包紮傷口。
李漠向扭過頭看了一眼鏡子,除了麵色發白一些,並沒有太過憔悴,穿好衣服後,他對身邊的內侍用沙啞的聲音道:“棺材裏的人看過了嗎?是狄相嗎?”
內侍啜泣:“是狄相沒錯,陛下節哀,這是狄相的扳指。”
李漠向接過那枚翠綠水透的扳指戴在手上,又將手揣進袖子裏,麵無表情道:“停棺三日,擬詔追封狄淩君為宸王,下葬皇陵。”
他往外走了兩步,冷冷地回過頭:“對了,狄府所有人禁足家中,狄府所有家眷仆從均記錄在冊,一個都不許少,嚴加看管,等朕親自去審問。”
李漠向說完接著往外走,路過門檻時,一時不察,摔了過去。
狄含的死訊被及時封鎖,然而小徑消息卻以更快的方式走漏了出去,雲宦舟接到消息匆匆進宮見聖,他看到皇帝形單影隻地坐在涼亭前下棋,寂寞如雪。
雲宦舟悄悄走過去,準備坐在皇帝對麵,卻被李漠向輕飄飄地喝止:“不許坐,那是淩君的位子。”
雲宦舟跪下來,眼圈泛紅:“陛下節哀。”
李漠向:“節不了。”
雲宦舟道:“狄相能得到陛下如此寵愛,臣羨慕非常,但陛下,狄含他狼子野心,功高蓋主,此次前去儋州動機不純,若非他突然發病,後果不堪設想。”
李漠向回過頭眼睛通紅:“你滾!”
雲宦舟抬起頭笑道:“陛下知道,大權盡落一人之身的後果是什麼嗎?狄含到現在都未曾將兵符還給陛下,他將兵符給誰了?他從來都沒有忠於過陛下,他也沒有替陛下打算過,如今他一死,地方兵權無主,各地藩王定然會趁勢而起,憑陛下手裏這點兵,能抵擋得了幾時?”
李漠向將一枚黑子落在棋盤上:“朕怎能無兵?瀚州武安侯的兵力都是朕的,雲大人不必過於杞人憂天。”
雲宦舟挑眉:“武安侯?莽夫而已,即使加上他,陛下又能多抗幾日?”
李漠向回過頭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要朕等死?”
雲宦舟深深叩首:“陛下,您還有臣,臣願為你誓死效忠。”
李漠向冷笑:“你一介文官,戰爭麵前,又有何用?”他說完,猛地咳嗽了一聲,做勢要嘔,雲宦舟立刻上前,從袖子裏拿出一塊綢布放在手上去接,綢布上灑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
雲宦舟歎氣:“看來狄相這一死,陛下也要跟著去了,臣又怎麼忍心能棄之不顧,陛下,臣還有兵,您可願用?”
李漠向看著他蹙眉:“你說什麼?”
雲宦舟俯首道:“臣赤勒渾將領雲宦舟,願為陛下效勞!”
若是雲宦舟抬頭,便會看到李漠向的嘴角劃出一抹淡淡的得逞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求生欲極強的作話
快到尾聲了
狄含沒死,詐死的(兩個主角都會活到壽終正寢。)
下章狄大人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