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裏雲載著上官景楓父子和青雲回東耀城。
青雲躺在柔軟的雲上, 人事不省,俊容蒼白,即使睡著也不安穩, 眉心不時皺起。
上官雲遨查看了下他的情況,轉頭看向上官景楓:“爹,是你把他迷暈的?”
負手而立的上官景楓側頭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醒著礙事,此人神智異於常人, 睡著了安靜些。”
上官雲遨疑惑:“不把他送回寶玥仙門嗎?”
“我好不容易把他救出來,可不是為了把他送回寶玥仙門的。雲遨啊, 你不覺得用他來對付藺修遊, 最合適不過嗎?”上官景楓轉身走到他身旁, 笑道。
上官雲遨起身,麵對他:“爹要借青雲仙上之力對付藺修遊?”
“藺修遊已入魔,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 偏偏寶玥仙門護短,即使藺修遊犯下大錯也沒有要清算他, 委實叫人失望。但此人不同,他一心想要藺修遊死, 與我之念不謀而合,那便由他來解決藺修遊吧。”
“爹……非殺藺修遊不可嗎?”上官雲遨的語聲有一絲猶豫。
“怎麼?你覺得他不該死?”
“他其實……也並未做什麼窮凶極惡的事情……”
“婦人之仁!”上官景楓看著他,麵色沉下,恨鐵不成鋼, “難道非要等到事情發生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再來後悔嗎?先下手為強,你必須明白這個道理。”
上官雲遨垂頭,不再爭辯。
“你要知道,隻有他死了, 你才有機會得到季攸攸,難道你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躺在別的男人的懷裏嗎?上官家的男兒沒這麼廢物!”
“孩兒知道了。”
蘇冰櫟的白羽鳳翎化作一艘羽舟,堪堪載她一人飛翔於高空。
於夜禦劍跟在她身側,凝眸看著她腳下那雪白的羽舟,眉頭微皺,似乎在想什麼。
“看夠了?”蘇冰櫟就算不轉頭也知道他在看她,那視線熱切,她都能感覺背心發燙。
看什麼呢?若他向她表衷腸,她便考慮再陪他一段
時日。
“你那羽毛……”
哦,原來看的是白羽鳳翎啊。蘇冰櫟漠然地勾了勾唇,自嘲一笑,轉頭看他:“好眼力,很識貨,這片羽毛是淮泱鳳君的翎羽。他的翎羽怎麼會在我手上呢?那是因為我與他曾經相好一場呀。”
於夜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不再同她說話,加快速度飛在了前頭。
看他如此這般,蘇冰櫟心中生起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憤然。她追了上去,以他能聽到的聲音嬌笑著說道:“你是在生氣嗎?你為什麼要生氣?難道你心裏在意我?你吃醋了?”
“蘇閣主自重!”
“於夜,我不美嗎?不值得你喜歡嗎?你就算愛我一場又如何?難道還會讓你吃虧不成?”
於夜雙目緊閉,胸口起伏得厲害,心中說不出的煩悶鬱結。
他氣她,氣她的不自愛,她就這麼缺男人嗎?他更恨他自己,為什麼不可自拔地被她誘惑,被她攪亂了心神?
殺氣!驟然而至的淩厲殺氣令他一下凝聚心神,伸手拉她入懷,帶著她避開。
一把寒意逼人的流星月刃從他耳畔飛過,那利刃差一點便削了他的腦袋。
“反應很快嘛,不愧是寶玥仙門的左使。”女子的聲音響起,冷漠不帶一絲溫度。
“什麼人?滾出來!”於夜將蘇冰櫟護在身後,冷聲道。
幾息之後,他們的麵前出現二女一男三人,明風、飛雪、還有……
看清麵前黑衣長發、麵白如鬼的女子,於夜震驚萬分:“衛蓉,怎麼是你!”
衛蓉笑道:“於左使,是我呢,妖皇賦予我新生,你看我現在多好。”她雙手抬起,原地轉了個圈,“隻要順從妖皇,便能擁有無上妖力,若是冥頑不靈,那便是自尋死路。”
“你竟化妖!”於夜心中怒極,“自甘墮落,不可救藥,你再不是寶玥仙門的弟子!”怪不得她會去寒冰洞破壞修遊除魔,怪不得她的屍身會突然消失,原來她早就被燕重控製了。
“寶玥仙門?”衛蓉嗤之以鼻,“誰稀罕那個破地方?哪有妖界逍遙自
在!”
“蘇姑娘。”明風的視線落到蘇冰櫟身上,“妖皇命我們在祭月城外守著,隻要你出來,便帶你回玖溟宮,還望蘇姑娘不要讓我們為難。”妖皇到底是給了藺修遊麵子。
蘇冰櫟沒理他,而是抓住於夜的衣服,笑著說:“你看,別人那麼在意我、喜歡我,一心想要我跟他在一起。你說,我是不是跟著他們回去更好呢?”
“閉嘴!”於夜簡直要被她氣瘋,“躲好!”他為什麼會招惹上這麼一個麻煩的女人?他絕不會讓她去燕重身邊!
“躲什麼躲?直接打就行了。”蘇冰櫟才不聽他的,左手一抬,收了白羽鳳翎,攻向那三人。
燕重沒來,他們便有勝算。
於夜見狀,黑了黑臉,亦持劍加入戰局。
明風不敢和蘇冰櫟動手,盯緊了於夜,飛雪和衛蓉二人圍攻蘇冰櫟,一時竟也占不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