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蓯蓉自然知道皇後今日要懲治的是誰,隻靜靜等著就好。
“給皇後娘娘請安,給各位姐姐請安。”正想著呢,這葉嬪就過來了,那就等著看好戲了。
要說這安嬪也不知是想推波助瀾還是真的沒腦子,一見葉嬪坐下時碰著了椅子就立馬開口道:“葉嬪妹妹如今有孕在身,凡事都小心些,可別出了什麼事。”
“勞煩安嬪姐姐關心了。”葉嬪微微一笑,也不跟安嬪盡口舌之爭。
既然安嬪點起了這火,皇後自然是要順勢吹風了,“安嬪說的是,如今葉嬪有了身孕,凡事是要多加小心些,日後不必來請安了,若是沒什麼事,也不要隨意出門了,有什麼需要的就吩咐下去,安心養胎,還是保險一些好。”
安心養胎?人家都說懷孕時多走動,生孩子的時候才會更容易些,又豈來的沒事便不出門的好?這皇後話可是說的好聽多了,實則就是將葉嬪軟禁的意思吧?
葉嬪如今有孕了,又怎麼會讓皇後如此擺布,當即看向皇後,“皇後娘娘,妾沒事的,這才一個月呢,給皇後娘娘請安還是要的,禮數不能廢。”
“人家都說有孕前三個月是最危險的時候,葉嬪妹妹還是小心些,就在你那宮裏好好養胎,不然,若是出了什麼事,本宮作為後宮之主,不好向皇上交待。”皇後就是皇後,說話都不一樣,後宮之主的位置壓製,你葉嬪就是要聽我的,讓你不出門你就是不許出門!
葉嬪見皇後心已定,隻得等皇上來了再說了。
想來在座的各宮妃嬪裏應該都跟沈蓯蓉一樣惶恐,雖說皇後是將葉嬪禁足,讓她不足以構成威脅,可說不準下一個便是自己了!
氣氛一下有些凝靜,而安嬪卻突然開口道:“聽說昨兒個皇上是在摘星樓遇到湘嬪娘娘的,湘嬪娘娘的琴技可是真不怎麼樣啊。”
沈蓯蓉暗自感歎,原以為這宮裏雖說黑暗,但近來的事讓人覺得不是那麼可怕,誰知處處是眼線,說不準哪天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雖說心裏有些震驚,但豈會輕易表現在臉上。沈蓯蓉嘴角上揚,淡然回答,“姐姐也知妹妹之前的性子任性了些,怎會輕易去學撫琴,昨夜聽得東院有人撫琴,一時起了興趣便找人教教妹妹,又怕擾到別的院休息就去了摘星樓了。”
“出身商家,還那麼任性,湘嬪娘娘可還是第一個呢!”
沈蓯蓉緊攥手裏的手帕,忍著讓自己不發火!這安嬪的話沒別的意思,就是說自己出身低微,還入宮做妃嬪,簡直是個笑話!怎的不讓人生氣。
要不說皇後就是皇後,見狀立刻阻止道:“好了,湘嬪你別動氣,這女人動氣對皮膚不好。安嬪你也是該好好管管你那張嘴了,平日裏說話就沒輕沒重,念在你侍奉皇上,大家同為姐妹一場,也了解你的性子才沒說你。”
安嬪低下頭不再說話,沈蓯蓉的氣卻不是說下就下的。安嬪今日說的話,日後必要付出代價!
皇後又隨便說了幾句,便讓大家散了,臨走出椒房殿院門時安嬪還趾高氣昂的搶在沈蓯蓉麵前,真的是忍無可忍! “站住!”
在安嬪的印象裏,她從未聽過沈蓯蓉這樣憤怒的聲音,仿佛是要吃人一般恐怖,被嚇得愣在原地許久才回過頭。
“安嬪,本宮雖也是嬪,卻封號為湘,再怎麼說位份也在你之上,如今出這椒房殿的大門你竟還搶在本宮前麵,莫不是不把本宮放在眼裏?”沈蓯蓉從齒縫間一個字一個字將這段話說給安嬪聽。
安嬪從來沒有見過沈蓯蓉這個樣子,一時間也有些害怕得說不出話來,隻愣愣站在原地看著沈蓯蓉。
沈蓯蓉一步一步逼近安嬪,“你今日不把本宮放在眼裏,明日是不是就不把皇後娘娘放在眼裏?”
安嬪終於回過神來,方時正看到皇後似乎聞聲而來,正在沈蓯蓉身後不遠處,這才想起來辯解,“不,不是的,你胡說。”
“好了,都別吵了!”皇後適時開口阻止她們再吵下去,“吵的本宮頭疼。都是這宮裏侍奉皇上的女人,理應互相體諒,今日之事,過去便罷,都回自己宮去吧。”
既然皇後都開口了,再繼續隻能被安上一個目中無人的罪名,沈蓯蓉轉過身向皇後行禮後氣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