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琮知道不是沈半夏偷的東西,可卻沒想到會是柔妃自己的貼身丫鬟,“既然是柔妃自己的人,那就你自己處理吧。”

此話說完若是禹琮走了也便罷了,柔妃大不了就此放過沈半夏,可是禹琮卻沒有走,似乎要等著看柔妃如何處理這事。

柔妃也無奈,隻得叫人上來,仗罰了自己的丫鬟二十大板,並撤除那丫鬟的大丫鬟身份,罰她去做為期一個月的底層丫鬟做的活。比如挑水啊,劈柴啊,倒夜香啊之類的。沈半夏嘴角上揚,暗自嘻笑。

養心殿內,沈蓯蓉正靠在床頭,臉色看起來有些蒼白,可笑容依舊掛在臉上。“你什麼時候把東西放回去的?”

“早些我來看望姐姐回去時便發現那東西被放在我的床上,用被褥蓋上,卻發現那盒子還有些餘溫,想必人肯定還沒走遠,於是我便快步去了柔妃宮外,找了個地方躲起來。正看見她們倆正在商議這事兒,後來又說在自己宮裏找不見要去查崇陽殿,誰知柔妃那麼蠢,竟不留人看家,於是我便待他們走後進去,將那鳳珠丹花放在了她那貼身丫鬟的衣櫃裏。”沈半夏暗自竊喜,“說不準柔妃恐怕還覺得我會什麼巫術,將那鳳珠丹花憑空變到她殿裏去了。”

沈蓯蓉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沈半夏笑,說實話,她笑起來還不知要有多少男人為之動容,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這天底下好男人那麼多,真的不必在這宮裏費腦傷神。

雖說柔妃這一次吃了大虧,可沈蓯蓉的心裏還是覺得她很快便會再次出手,“半夏,明日你跟爹娘便要離宮了,恐怕柔妃這次吃了大虧是不會輕易放過你的。在這皇宮裏我倒是還是幫幫你,可在路上你們自己要多小心。”

沈半夏也知道,她也猜想到柔妃恐怕會在他們回去的路上動手。畢竟在皇宮裏還有一個受皇上寵愛的湘嬪幫著,而且在皇宮裏她還隻可以用宮規來壓自己,大不了像今日一樣誣陷自己做了什麼壞事,給自己定罪。

可萬一上路的話,恐怕是性命之憂了。一旦出了皇宮,出了什麼事便可以推卸說遇到山賊強盜,劫財害人,把自己說的清清白白!

沈半夏定了定神,“是,我知道,姐姐。”又忽而想到了沈南辰二老,“姐姐可否安排,讓爹娘與我分道離開?”

“你是怕……”沈蓯蓉並沒有將後麵的話說出口,可大家都心知肚明怕的是什麼。

“是。帶著爹娘難免有弱點給她攻擊。”沈半夏皺了皺眉。

沈蓯蓉也閉口不言,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這樣,你過來。”

沈半夏起身走向沈蓯蓉,俯下身靠近她。隻見沈蓯蓉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沈半夏勾起嘴角點了點頭。而後沈蓯蓉便叫了宋文進去。

因為沈蓯蓉受傷的緣故,禹琮這幾日也不翻牌子,天一黑下便會到養心殿,有時白天閑了一會兒也會到養心殿休整。沈半夏自然也不會多留,因為沈蓯蓉無法送她們出宮,便同沈半夏說了一些路上事事小心的話,沈半夏便從養心殿出來回了崇陽殿。

回去的路有些黑,沈半夏出來時又沒有提燈,此時有些看不清腳下的路。忽然腳下似踩到了石頭,一個重心不穩便向前迎麵撲去。“啊!”

就在沈半夏以為難逃此劫時忽然感受到腰間有股力量,正托舉著自己向後一個轉身,半倒在一個寬厚的胸膛裏。

沈半夏定了定神,這才恍恍惚惚看清了那人的模樣,好像在哪裏見過,但是一時又叫不出名字。無奈隻得先站正了身子,定一定剛剛的驚嚇。“多謝出手相助,敢問閣下是?”

“沈姑娘,這才幾日不見,你便不記得我了嗎?”那人的聲音頗有些磁性,嗓門開闊,聽來應該是習武之人。

實在是黑的看不清,沈半夏緊緊盯了好久都沒看清那人五官長相。“還請閣下恕罪,夜實在是黑,小女子並未看出來閣下是誰。”

“在下楚浩辰。”

猛然一個名字勾起了沈半夏一段回憶。楚浩辰,就是那個在宮門外遇到正要進宮卻被阻攔的自己和爹娘,然後帶了去麵見皇上,後來又遇到過一次,說要送自己回去,卻半道被侍衛叫走了的那個傻子?

沈半夏微微一笑,“是小女子失禮了。”

楚浩辰還是第一次見到沈半夏笑,猶如黑夜裏閃爍的星辰,又似湖水裏倒映的藍天裏歡快遊著的小魚。“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