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浣出了明玉樓便得聽了這些流言蜚語,回來時整個臉上都寫滿了生氣。

“與浣這是怎麼了?”沈蓯蓉倒還沒聽說。

與浣頓時火冒三丈,“娘娘啊,您是不知道外麵的人怎麼說的。”

“他們都說了什麼?”沈蓯蓉盯著與浣,倒是希望與浣可以說與自己聽聽。

“他們說昨天娘娘剛跟安嬪發生口角之爭,晚上皇上便去了桂林宮,明明就是站在安嬪那邊的,說娘娘您隻不過是鄉下野雞想飛上枝頭變鳳凰,遲早還是要落下來的!”與浣氣的直跺腳,恨不得將那些說壞話的人都狠狠地打一頓!

就算沈蓯蓉不介意皇上去了桂林宮,而且還覺得皇上不來明玉樓是好事,可是聽得那些丫鬟太監們如此說自己,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不過臉上還是很平靜,“與浣又何必為了這些事去生氣?他們要說便讓他們說去吧。”

“娘娘!您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嗎?”與浣著急的都想打人了,誰知道自家主子竟然忍氣吞聲?!

沈蓯蓉低頭看了看手裏的書,“皇宮那麼多人,難道每一個都要讓他不許說嗎?”又頓了頓,“而且就算要懲治,那也不應該由我們出手。”

與浣這才明白,自家主子是有想法了,想要讓他們閉嘴,又不自己去做惡人。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她還以為自家主子是真的不在乎這件事呢,畢竟外麵的人那些丫鬟太監們都傳的不可開交。

宋文叫了兩個小太監,給了點銀兩,讓他們在淩雲殿門口看準時機,皇上出來的時候便將這些所謂的流言蜚語再說一遍。拿了銀兩就得替人辦事,在這宮裏,背地裏說壞話的多了去了,不會被怎麼樣的。

禹琮在淩雲殿批奏折有些頭疼,想著出淩雲殿走走,沒想到剛出來站在門口,便看見有兩個小太監從不遠處走過去,又在談論湘嬪和安嬪的事。

“以後恐怕湘嬪娘娘就沒那麼多好日子了。”

“湘嬪娘娘平日裏待人和善,皇上竟然會站在安嬪那邊!”

“唉,事與願違啊。”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讓禹琮心裏有了個底,原來湘嬪的口碑竟然如此之好,這在後宮裏可是難得的。

多少妃嬪因為得到了自己的寵愛就恃寵而驕,囂張跋扈。太監丫鬟們紛紛都說得寵的妃嬪脾氣不好,性格刁鑽,待人刻薄等等,湘嬪還是第一例在這宮裏被這些太監丫鬟們說好的寵妃,看來自己並沒有喜歡錯人。

霎時心裏有些愉悅,頭疼也消散了許多,說起頭疼疲勞,其實有些想念沈蓯蓉做的人參糯米粥了,那個味道,至今未忘。

“你們兩個過來!”禹琮突然大叫道。

雖然此話是故意說給皇上聽的,可是禹琮現在的語氣實在是有些慎人,可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跪下,“奴才叩見皇上。”

“傳朕的旨意,日後再聽見誰說風言風語,便杖打二十!”所謂的風言風語是說今日早些時候聽到的那兩個宮女所說的話。

既然傳了令,明玉樓自然也聽到了風聲。沈蓯蓉並沒有出手做這件事,想了一想,與浣自然也不會,“宋文,可是你?”

宋文不回答,隻是低頭笑了笑。“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啊。”這是與浣第一次誇獎宋文。這件事與浣確實很生氣,誰出麵都治不了那些說風言風語的太監丫鬟,有了皇上出麵,既維護了主子,又抬了主子的身份,好讓那些人以後都閉嘴!

禹琮當晚便翻了沈蓯蓉的牌子,去了明玉樓。剛進明玉樓便看見幾株野草種在門口,想必就是沈蓯蓉與安嬪爭辯的那個“罪魁禍首”了吧。

禹琮暗自在心裏埋怨道:都怪你這株野草,若不是你惹起了愛妃與安嬪之間的矛盾,朕也不必那麼難做。但是愛妃既然喜歡你,朕還不得不多種幾株。

“皇上萬福。”沈蓯蓉並未跪下,隻是微微屈膝行了個禮。這也是她在傷痛中享有的權力。

“愛妃快免禮。”禹琮連這一點都不許沈蓯蓉彎腰,這腰傷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是不好好調理,日後恐怕會落下大毛病。這麼好的一個人若是落下病根,那將是多麼大的一個損失!

禹琮扶著沈蓯蓉到榻上坐著,看沈蓯蓉隻穿了件薄薄的衣服,“愛妃怎麼隻穿這麼件衣服,可是不冷?”

“皇上,這才九月,若是現在就覺得冷,那冬日裏可怎麼過的下去?”沈蓯蓉不禁反問。雖說現在的天偶爾刮刮風,有些涼意,可是還不至於說冷。

禹琮點了點頭,確實是不怎麼冷,隻是覺得沈蓯蓉受了傷,不應該穿得如此單薄。“朕進來時看到明玉樓門口有幾株野草,可是引愛妃與安嬪發生口角之爭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