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屋內發現一位妃嬪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出來一個搜查的侍衛捂著鼻子說。

沈蓯蓉真是有些替這冷宮裏的女人難過,死了也沒人知道……“將屍體處理了吧。”

那侍衛剛應了是,另一邊便跑過來說後院搜查到一條狗的屍體,看樣子應該是被毒死的。

被毒死?沈蓯蓉大驚,想來寧貴嬪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如果狗是被毒死的,那毒素便會在狗的身體裏隨著血液漫布全身,那狗的腦髓便不能用了!沈蓯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既然狗已經死了,那便埋了吧。”又才對那領頭的說,“回去給皇上複命吧。”

“是。”好不容易將冷宮裏的女人關了回去,才各自去了各自要去的地方。

沈蓯蓉沒有回明玉樓,而是去了尚衣閣。

“二位姑姑。”並沒有人通傳,錦秀姑姑跟琳鵑姑姑也不知道沈蓯蓉來了,還是沈蓯蓉先開口叫了她們二人。

“娘娘?下官叩見娘娘。”二人回過頭時看到沈蓯蓉,同身邊的人連忙行禮,卻被沈蓯蓉免了。

此時尚衣閣內似乎是在討論太後的衣裳口子的事,沈蓯蓉頓了頓,“你們都先下去吧。”

“是。”除沈蓯蓉自己,與浣,錦秀姑姑和琳鵑姑姑外,所有人都退出了尚衣閣。

“娘娘,今日搜查那條瘋狗,可有結果?”還不等沈蓯蓉說話,琳鵑姑姑便搶先問了。

沈蓯蓉無奈的搖了搖頭,“那條狗已經被毒死在冷宮裏,想來寧貴嬪應該是已經知道我們插手此事了。”

二位姑姑也不驚訝,看樣子已經想到了。“那那狗的腦髓可有拿到?”琳鵑姑姑一直是這件事裏最關心小夕的,現在也是一如既往。

說到這裏,沈蓯蓉更是惋惜,“那狗是被毒死的,毒素早已經侵入腦髓,若是給小夕敷用,恐怕會雪上加霜!”

如此一來,眾人又紛紛陷入難題,隻好到太醫院找到江祁術。

“江太醫,可有什麼偏方之類的?”沈蓯蓉細細盤問,奈何江祁術卻無力的搖了搖頭否定。

所有人都灰心起來,莫不是就此喪失一條人命?雖然不懂寧貴嬪為何要做出此事,可是為何要以一條人命來作為代價呢?難道就任由她逍遙法外嗎?

沈蓯蓉低下頭歎了口氣,忽而看到江祁術的案桌上放有一本《象山縣驗方》,便想起以前在醫學院上課時貌似有提到過這本醫書,連忙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翻閱起來。

與浣不懂沈蓯蓉在找什麼,還以為沈蓯蓉是發現了什麼,“娘娘?娘娘你在找什麼?”

沈蓯蓉沒有回答,而是快速地將醫書翻閱,終於將目光停在了一頁,“找到了!”

江祁術很納悶,“這本醫書是微臣今日才從書庫裏拿出來準備看的,不知娘娘……”

“桃仁去皮尖七個,地鱉蟲七個,活去足,酒醉死,大黃三錢,共研細末,加白蜜三錢,陳酒一碗煎,連渣服。方治瘋狗病。”沈蓯蓉一字一句將書中寫的藥方讀了出來。

所有人聽到後都驚歎不已,尤其是江祁術,快步上前拿過沈蓯蓉手中的醫書閱讀起來,“啊!微臣學識尚淺,竟不知道還有此法治療那瘋狗病!”

既然有了配方,當然不會再耽誤,江祁術迅速去抓了藥,安排了人熬藥。

再一次見到小夕時,她已經昏迷,不省人事,若是再遲一點,怕是就算大羅神仙也救不了她了。

與浣將藥喂與了小夕喝下,可是小夕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她再休息上半天就會醒了,據醫書說,因為三要都能去惡血,所以服後大便中有魚腸、豬肝樣的汙物,小便如蘇木汁一般,是毒從二便排出,可免毒氣攻心。服本方不拘劑數,以服後二便如常,是毒已盡,即停服。否則,於毒不清,可能複發。”江祁術有些欣喜,因為他也算是救了一個本來無法醫治的患者,雖然方法不是他發現的。

“謝謝江太醫。”琳鵑姑姑可算是所有人中最激動的了,連忙給江祁術道謝。

江祁術轉頭看向沈蓯蓉,正好對上沈蓯蓉的視線,又連忙低下頭,“應該謝娘娘才對,下官也沒有幫上什麼忙。”

沈蓯蓉微微一笑,“江太醫功不可沒。”

既然小夕已經得救,就應該考慮一下寧貴嬪為何會這麼做了。太後如此疼愛她,真的是想不到為何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