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麼總是在繡這個?”自從沈蓯蓉有了身孕之後,基本是每日都在做這個刺繡,從未見她停過長一段時間。

沈蓯蓉聽得與浣這麼問,突然愣了一下,是啊,她為什麼總是在繡這對鴛鴦?為了什麼?或者說……送給誰……

她是皇上的女人,她怎麼可以……對他抱有幻想……沈蓯蓉搖了搖頭,收了自己的思緒,“本宮也是閑著沒事,整日在這明玉樓裏呆著,除了看看醫書,繡繡刺繡,本宮還能做什麼呢?”

與浣點了點頭,說的也是這麼個樣子,不過整日隻做這個,難道不會覺得無趣嗎?沈蓯蓉笑了笑,“那這宮裏還有什麼有趣的呢?”

與浣雖然比沈蓯蓉先進這宮裏,不過她也不知道這宮裏能有什麼有趣的東西,索性搖了搖頭後便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沈蓯蓉輕輕歎了一口氣,看了看手裏那麵手絹,似乎突然沒有動力再去將它完成了。

沈蓯蓉就這樣看著窗外,細細想著自己的事情,一直到傍晚時分,沈蓯蓉看到雪兒從外麵匆匆跑了進來。沈蓯蓉笑了笑,對雪兒拍手道,“雪兒,過來。”

但雪兒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而是自顧自咬自己的尾巴,看起來很是可愛的貓咪。沈蓯蓉又對著雪兒喊了一句,雪兒這才看向了沈蓯蓉,直衝沈蓯蓉奔跑過來,不過沈蓯蓉很快便發現了雪兒的不對勁。雪兒平常都是有些慵懶的目光,但今日雪兒卻是犀利的眼神看著沈蓯蓉,而且平時雪兒走路優雅而緩慢,今日卻是急促得奔跑,沈蓯蓉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要動,不過還好在雪兒撞過來的一瞬間及時的讓開了。

“雪兒,你怎麼了?”沈蓯蓉皺起眉頭,看著地上躁動的雪兒,不由擔心起來。

“喵~”雪兒的一反常態,讓沈蓯蓉有些措手不及,而此時又恰好與蘿與浣都出去了,屋內隻剩下沈蓯蓉一人。沈蓯蓉壯了壯膽子,對著雪兒又是一頓安撫,見雪兒慢慢的躺在了地上,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想要抱它。

“啊!”沈蓯蓉的一聲尖叫,讓快要將晚膳呈上的與浣快步走了進去。卻看見沈蓯蓉一人站在桌旁,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的表情很是痛苦,而旁邊還有一些被打碎了的瓷片,好像是桌上的茶壺和茶杯。

“娘娘!?”與浣驚呼,“快叫太醫!”

“娘娘,娘娘您怎麼樣?娘娘您別嚇奴婢啊!”與浣見沈蓯蓉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情況很糟糕。

沈蓯蓉捂著稍稍隆起的肚子,眼睛緊閉,“雪兒。”

“雪兒?”與浣疑惑,環顧了一下四周,早已經看不見雪兒的身影了,“雪兒怎麼了?”

沈蓯蓉再回答不出來,肚子上的疼痛越來越嚴重,隻能緩緩蹲下身來。與浣著急,立即叫了人將沈蓯蓉緩緩抬到了床上躺著,等待著太醫。

“娘娘怎麼樣了?”江祁術一邊快跑,一邊問著來請他的丫鬟。

“奴婢不知道,是與浣進屋後大喊了快請太醫,聽起來很危險,所以奴婢就跑過來了。”那小丫鬟氣喘籲籲,上氣不接下氣的將當時的情況告訴了江祁術。江祁術也沒聽懂她想要表達的意思,而且實際上她也是不知道的,所以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向明玉樓跑去。

江祁術還未進門,便聽得與浣的哭聲,“娘娘,娘娘您堅持住,太醫就快來了。”

被子已經被鮮紅的血液侵染,沈蓯蓉的哭喊聲也越來越大,江祁術已經管不住禮數,衝了進去,正好看見沈蓯蓉眼角掛著淚珠,雙手緊緊抓住被子,額頭上冒著密密麻麻的汗珠躺在床上,痛苦萬分的樣子。

江祁術也顧不上行禮什麼的,直接伸手握住了沈蓯蓉的脈象,脈象紊亂,胎氣不聚,江祁術立刻轉頭道,“快去太醫院請程太醫!”

程太醫算是江祁術的老師了,是太醫院的首席禦醫,醫術精湛,此刻江祁術也隻能先開了方子,讓人去熬藥,先給沈蓯蓉止血,不過沈蓯蓉的孩子……江祁術咬牙,恐怕保不住了!

“皇上駕到!”高公公的話音還未落,便看見著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禹琮急急從門外跑了進來。

“愛妃?愛妃你怎麼樣?”禹琮二話不說衝上去一把抓住沈蓯蓉的手,看著她痛苦的表情,禹琮就似感同身受一般緊皺著眉頭。

“皇上,皇上,目前最重要的應該是給娘娘止血,皇上您能否先到偏殿等待?”江祁術緊張道。

禹琮看了一眼江祁術,他說的是對的,因為禹琮自己也看到了被鮮血浸濕了的被子,是如此的恐怖,便二話不說,三步一回頭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