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術萬分火燎,急急吩咐熬了好幾副藥給沈蓯蓉止血。很快,程太醫便帶著幾位醫術高明的老太醫火急火燎的趕到了明玉樓。
“臣叩見……”還未等幾位太醫說完,禹琮便讓趕緊起來去幫著江祁術醫治沈蓯蓉。
幾位太醫看到沈蓯蓉時有些大驚,後又覺得情況比想像的糟糕,連忙讓人取來了屏風,將整個床給遮住,這些都是禮數。
“娘娘她的怎麼樣了?”程太醫急問江祁術,比他自己再把一次脈要來得快的多。江祁術也快速的將沈蓯蓉的現狀簡潔明了的給程太醫等人說了一遍。程太醫幾人才急忙各自分工,各寫各的方子。
“皇上。”禹琮抬頭,難免有些驚訝,此時出事,第一個趕過來的竟是身體最為柔弱的麗嬪。見她臉上蒼白,身體搖搖欲墜似的,便立刻讓她起來坐著,而自己則又心急如焚,在偏殿踱來踱去。
過了不久,沈蓯蓉突然沒有了聲音,這讓在外麵急躁的禹琮更加的急躁起來,直直對著裏麵大喊,“愛妃,愛妃你怎麼樣了?”
恐怕實在是沒了辦法,程太醫為首,一行人跪在地上,可見額頭上那密密麻麻的汗珠,“皇上……臣無能,貴嬪娘娘現在流血不止,恐怕……”
幾位太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禹琮當然明白他們這樣是什麼意思,頓時火氣上來,大怒道,“一群廢物!愛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朕便讓你們陪葬!”
“皇上息怒,不如讓妾試一試?”麗嬪忽然起身輕聲道。禹琮停了到嘴邊的話,轉過頭看著那個似乎連站都站不穩,風一吹就會被吹倒的女人,有些疑惑。這麼多太醫都沒辦法止血,她一個女人,又如何做得到?
禹琮一直懷疑麗嬪的醫術,遲遲不敢放口。與浣在裏邊哭了起來,一個勁兒的喊著沈蓯蓉,而與蘿則看著正在猶豫不決的禹琮,最終無法再等待,隻得跪在地上懇求禹琮道,“請皇上容麗嬪娘娘一試。麗嬪娘娘自小接觸醫書,還曾拜在神醫門下,奴婢鬥膽求皇上讓其一試!”
與蘿說的是沒錯,可是……還不等禹琮繼續再想更多,便聽見與浣大喊,“娘娘,娘娘您醒醒!”
“好!”禹琮緊閉了眼睛,他實在是不能忍受沈蓯蓉有個三長兩短,既然如此,便讓她去試一試!
隻見麗嬪由自己的貼身丫鬟扶著進了裏屋,見著她遲緩的動作和那柔柔弱弱的身子,禹琮實在是無法相信她真的可以保沈蓯蓉平安無事。
禹琮在外繼續踱來踱去,都快把一旁看的人轉暈了。“皇上,湘貴嬪福大命大,會沒事的。”蔣雯萱看禹琮走來走去也不是個辦法,安慰道。
禹琮回過頭看了眼蔣雯萱,然後甩了袖子繼續向裏殿張望,焦急的等待。
半個時辰過去後,才見麗嬪從裏麵緩緩走出來,禹琮立刻上前,還未開口,麗嬪便道,“貴嬪娘娘的血已經止住,不過……孩子沒能保住。”
禹琮如晴天霹靂,愣在原地數時,直到與浣將裏麵收拾好,紅著淚汪汪的眼從裏屋出來,禹琮才回過神來,問與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回皇上,奴婢進來時隻看到娘娘捂著肚子,疼痛不堪,奴婢也不知道在此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兒,不過聽娘娘輕輕說了句‘雪兒’。”與浣跪在地上,剛收住的眼淚又止不住的湧出來,哽咽著將自己看到的所有場景跟禹琮如實說了出來。
禹琮也是知道雪兒的,不過雪兒生性溫和,沈蓯蓉那句雪兒又是什麼意思呢?“來人去將雪兒找回來!”又說與浣跟與蘿照顧沈蓯蓉不周,罰二人跪在床頭,直到沈蓯蓉醒來。
麗嬪本就身子嬌弱,方才醫治沈蓯蓉花費了她太多的精力,現在自己都覺得站不住,向禹琮請命回了自己宮裏休息。而禹琮則在沈蓯蓉床頭一直握著她的手,親自喂她吃藥等。
躺在床上的沈蓯蓉臉色蒼白,毫無生氣,禹琮很是心疼。沈蓯蓉一直昏睡了一天,直到第二日傍晚沈蓯蓉輕輕的搖晃起頭來,嘴裏一直念叨著什麼,坐在床頭昏昏欲睡的禹琮,忽然聽到沈蓯蓉的動靜,猛的醒了過來。與蘿跟與浣二人也早已不再跪在床頭,因為明玉樓就她二人貼身照顧沈蓯蓉,如今罰她二人跪在此,其他人做事也入不得禹琮的眼。與浣端了水進來,準備給沈蓯蓉擦一擦身子,正好也看見了沈蓯蓉的動靜。
“愛妃?”禹琮見沈蓯蓉隻是頭在晃,卻不見眼睛睜開,看起來沈蓯蓉在夢中似乎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禹琮整個人也跟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