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浣迅速將水盆放下,跑至沈蓯蓉麵前,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卻見沈蓯蓉的嘴裏一直在念叨著,“皇上,您聽娘娘在說什麼?”
禹琮這才俯下身去細細聽,卻隻聽見了沈蓯蓉隱約在喊什麼不要,卻又好像不是,聽了半天都聽不清,而沈蓯蓉的眼角也開始流下了眼淚,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禹琮隻能正了身,大聲的喊她,“愛妃,愛妃快醒醒!”
但沈蓯蓉似乎一點動靜都沒有,與浣見狀,也跟著喊了起來,“娘娘?”
二人喊了許久,便又聽見沈蓯蓉不再是喊著不要等之辭,而是大聲地喊著“皇上”,禹琮緊皺著眉頭,緊緊握著沈蓯蓉的手,安慰道,“朕在,朕在這兒,愛妃別怕!”
“不要,不要走!”
“朕在這兒,哪兒也不去。”禹琮見沈蓯蓉這個樣子,心裏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一般,緊緊地蜷著。沈蓯蓉卻在這時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的正上方,眼裏盡是恐懼,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此刻的禹琮又欣喜又擔心,沈蓯蓉醒來自然是應該興奮的,可沈蓯蓉此刻的狀態讓禹琮很是擔心,立即讓與浣去叫了太醫,這才小心翼翼的試探著喊了沈蓯蓉幾聲,“愛妃?愛妃?”沈蓯蓉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
“臣叩見皇上。”江祈術同程太醫一齊來的明玉樓,以防萬一。江祈術一進門便看到了沈蓯蓉異常,不過卻快速收回了自己的眼神,先給禹琮行了禮。
禹琮免了二人的禮,讓程太醫給沈蓯蓉把脈。程太醫這才上前給沈蓯蓉把脈,久久都不說話。就在那一瞬間,程太醫竟久久都找不見沈蓯蓉的脈搏,但沈蓯蓉明明在大口的喘著氣,怎麼可能找不到脈搏呢?
程太醫疑惑,不過也細心,不急不慢地細細找。就在沈蓯蓉忽然張了口一個大大的深呼吸的一瞬間,程太醫才感受到了沈蓯蓉的脈搏的跳動。脈象平穩,並無異樣。
禹琮看到沈蓯蓉的這個反應也是擔心不已,直到程太醫說沈蓯蓉脈象平穩,並無大礙,隻是身體虛弱,開些方子調養一下便好了,這才放下心來。握著沈蓯蓉的手,擔心地喊著沈蓯蓉。
沈蓯蓉聽著禹琮的聲音,又回想起剛剛的夢,她如此害怕是因為……她剛剛在夢裏皇後蔣文萱將她的孩子扔進了蠆盆裏,而與禹琮是站在一旁,心痛的看著,卻沒有出手製止。她眼睜睜看著蔣雯萱讓人抱了自己的孩子離開,所以才一直喊不要。
“皇上。”這是沈蓯蓉開口的第一句話,禹琮興奮的連忙應了,但沈蓯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麻木道,“妾對不起您。”
“愛妃好好休養身子便是,其餘的以後再說。”孩子沒了,沈蓯蓉自己也是很傷心的,他哪裏還能去怪她?
至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禹琮也不打算這個時候去問。昨天派人去找雪兒,卻發現雪兒竟然在在湖邊,異常的興奮,而且當時雪兒失足掉進了水裏,撈上來時雪兒也已經恢複了正常。
禹琮安慰了沈蓯蓉一會兒,見沈蓯蓉心情不好,便吩咐了與浣去通知私廚做一些粥。沈蓯蓉剛醒,並且身體虛弱,需要補補。
禹琮親自給沈蓯蓉支了枕頭,親自扶沈蓯蓉起身,又親自喂沈蓯蓉吃粥。起初沈蓯蓉還說沒胃口,可是禹琮說沈蓯蓉從昨天便沒有吃東西,一定要吃一些補補身子,沈蓯蓉這才吃了兩口。不過她的眼神裏無時無刻不流露出她心裏的心痛,難受。
“皇上。”沈蓯蓉吃了兩口粥後,覺著無味,便不再吃了。
禹琮也放下了碗,安慰著沈蓯蓉,“朕在這裏。”
“妾對不起皇上,對不起皇家的列祖列宗,沒能保護好孩子。”沈蓯蓉說著說著,聲音已經哽咽起來,“妾該死!”
“這事不能怪愛妃,愛妃隻管養好身子。”禹琮隻能這般安慰著沈蓯蓉。“不過朕想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沈蓯蓉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哽咽道,“雪兒定是被別人陷害,還望皇上明察!”
“是雪兒衝撞了愛妃?”
沈蓯蓉重重的點了點頭,這讓禹琮確信起沈蓯蓉的話來。雪兒生性溫和,進宮那麼久以來,從來沒有這般魯莽過。昨日找到雪兒的侍衛也說雪兒本是異常興奮,是掉入了水中才安靜下來。禹琮眯起了眸子,他定要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