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王爺此次前來寺院的目的?”禹睿是瑞王,平時若是沒什麼事也應該是在皇宮輔佐皇上做事的。
提起這個,禹睿原本喜笑顏開的臉上忽然僵了一下,然後才勉強又勾起了嘴角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本王是來跟主持告別的。”
“告別?”主持聽此忽然駐足於足下,一本正經的問起此事來。
禹睿也緩緩停了下來,雖然他並不是很想離開,可這是命令,他也不得不從。重重的一個鼻音,“嗯。皇上派我去巡查全國的官員。上次江南難民,撥銀被官員私吞一事,皇上很生氣,便讓我去巡查各地官員,徹底清查貪官汙吏。”
主持聽了聽後笑了笑,“皇上器重王爺,王爺應該好好做才是。”
“見過王爺。”禹睿跟主持一直談話,不抬頭看周圍一眼,竟沒有注意到沈蓯蓉已經到了跟前。
禹睿愣了愣,他沒有想到會在此遇到沈蓯蓉吧。反應過來後才笑著點了點頭,喚了一聲“湘貴嬪”。她的事他也聽說了,她在此的原因,不明而喻。
沈蓯蓉則也聽到了他跟主持的對話,他說他要離開了……全國巡查,沒有個一年半載,哪裏回的來。
就這樣的相遇,空氣似乎突然凝固一樣,讓三人都覺得有些尷尬,直至主持找了借口說自己要去後院看看離開之後,禹睿才率先打破了這份平靜。“貴嬪娘娘在甘露寺可還習慣?本王聽說娘娘到寺中已有一個月之久。”
沈蓯蓉這才將目光從漸行漸遠的主持身上收了回來,點了點頭,“謝王爺關心,臣妾一切都還沒習慣。”等了許久後不見禹睿有反應,又問道,“不知王爺怎麼會有空到寺廟中來?”
盡管她已經聽到了,可是她除了這些話,似乎也沒什麼可以再說的了。
“本王過來給主持告個別。”
沈蓯蓉並不理解禹睿跟主持的關係,聽他倆的對話來說,像是普通朋友,卻又似親人一般。況且王爺離開之前,特地選時間來跟主持道別,實在是超乎了一般人的理解。不過這對沈蓯蓉來說,不論禹睿跟主持的關係是怎麼樣的,她也管不著了。
“王爺是要去……?”
“奉皇上之命,去巡查各地的貪官汙吏。”
沈蓯蓉點了點頭,嘴角還似方才微微上揚,不過似乎看起來卻是一點也不開心。禹睿見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了想便道,“許久不見貴嬪娘娘都消瘦了許多。娘娘的事本王也聽說了,還望娘娘凡事都應該向前看。”
“謝王爺掛心。”沈蓯蓉輕道,“不知王爺什麼時候出發?”
“兩日之後便會出發。”沈蓯蓉聽此暗自握緊了拳頭,竟那麼趕,不過臉上依舊是嘴角上揚點了點頭。
就此尷尬的問候一番,禹睿也借時候不早要回王府離去,沈蓯蓉也不多留,由他去了,自己則回了屋子。
“與浣,可有帶本宮的刺繡?”
沈蓯蓉突然的這麼一問,與浣有些措手不及,刺繡倒是沒帶,不過帶了針線。沈蓯蓉輕歎了一口氣,讓與浣幫其拿了過來,然後掏出了自己那方正素白的手帕,在一隻角上下起針來。
“娘娘,這是要繡什麼?”與浣看了沈蓯蓉下針的方法,不懂其意思,卻被與蘿打發道,“與浣你也別管娘娘繡什麼了,快去將飯菜端過來吧,娘娘還未吃飯呢。”
是呀,從佛堂出來後隨便走了走就又遇到了瑞王,自家娘娘是還未吃過飯,這才收起了問題出了門去給沈蓯蓉拿飯菜去了。
沈蓯蓉第二日加班加點,與浣並不理解,勸了好幾次沈蓯蓉讓其休息,不過沈蓯蓉都說她一定要將那手帕繡好。
等工期完成時,與浣這才發現,其實沈蓯蓉就是在手絹上繡了一隻柳枝。這下她更不解了,別人都繡花,繡鴛鴦,自家娘娘繡個柳枝是個什麼意思?
“你呀,就這腦子哪裏能懂得娘娘的意思?”與蘿見與浣問東問西,便嘲笑起來。
自從與蘿跟與浣熟悉之後,與蘿便老是嫌棄與浣太笨,與浣也都習以為常,隻是會同其念叨幾句。“我又怎麼了?就你聰明,哼!”
與蘿才懶得跟其計較,拿過了與浣手上的手帕,對沈蓯蓉道,“娘娘,奴婢是否現在送過去?”
禹睿明日一早就要走,自然是要送過去的。沈蓯蓉點了點頭,“其餘的話不必多說。”
與蘿當即拿了手絹去了瑞王府找到了禹睿,“王爺,我家主子聽說您明日就要去巡查各地,有個東西送給您。”說著將手裏拿的那個精致的盒子遞給了禹睿。
禹睿有些疑惑的接過了盒子,與蘿便離開了,這才打開看了。手絹上還留有她的味道……柳條折盡花飛盡,借問行人歸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