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東西已經收拾好了。”與浣聽說沈蓯蓉將要在甘露寺呆上兩個月給她失去的孩子祈福,便收拾了好大一包東西,準備一同帶往。
沈蓯蓉看了看這個大大的包裹,沒有點評,不過還是有些嫌棄與浣帶的太多了,隻是沒有心情去說罷了。低了頭自顧自看起了自己腳上的鞋子。
玫紅色的包麵,從勾角處繡有大朵合歡直至腳背,看起來一切都是那麼完美。隻不過對於沈蓯蓉來說,此刻的一切紅色,都是那麼刺眼。“與浣,本宮那雙淺綠色的鞋子呢?”
“奴婢給娘娘收在包裹中了。”
“本宮想要穿那個,你給本宮拿過來吧。”
與浣有些疑惑,看了看沈蓯蓉腳上的鞋子,這才明白了沈蓯蓉的心思,照著吩咐去做了。
淺綠色更加接近於白色,沈蓯蓉看起來也心寬了許多,不過出宮時還是去買了一雙白色的鞋子和一身白色的衣服。
一路奔波,沈蓯蓉一行人終於到了甘露寺,身子也有些累,與浣見狀,也勸道,“娘娘,您去休息一會兒吧。”
“是啊,這一路奔波,您先休息一會兒吧,奴婢跟與浣將這裏收拾一下。”與蘿看沈蓯蓉的狀態,也跟著附和。
沈蓯蓉自己也覺得累,便點了點頭,休息去了。不過沈蓯蓉怎麼翻身,都是同之前一樣睡不著,要麼就是想起雪兒撞向她的那一刻,要麼就是她那個玄乎的夢。
心裏一頓煩躁,還未睡著便又起來了。與浣見沈蓯蓉如此,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她,便到主持處找了幾本經書過來,給了沈蓯蓉。
沈蓯蓉接過了與浣帶過來的經書,會意的笑了笑,說了聲謝謝便到佛堂坐著誦讀去了,也許這樣她才會感到安心吧。
甘露寺是皇家寺院,不像平常的寺廟有外人進來拜神求佛,所以整個寺院都是如此的安靜,就連針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一般。
在甘露寺的日子就這樣平淡無奇的過著,每日不是誦經就是抄寫經書,沈蓯蓉將自己作為一個罪者,整日都是在為自己的行為贖罪一般。
一轉眼已經過去了一個月,沈蓯蓉早已經適應了這院裏安靜又清閑的生活,可是有的事,總是要去麵對的。
這日,沈蓯蓉正在佛堂誦經,與浣見時辰不早了,便叫其先歇息一會兒,吃了飯再繼續。
沈蓯蓉從佛堂出來,剛好遇見了主持。主持一臉喜笑,“阿彌陀佛,娘娘,來寺裏也有一個月之久,不知可否還適應?”
沈蓯蓉輕輕笑了笑,這一個月以來,她也從悲痛裏走出了許多,至於這寺裏的生活,也是早己經習慣。“主持費心了,本宮一切都還習慣。每日誦念一些經文,心裏也安穩的多。”
“娘娘習慣倒是還好……”
沈蓯蓉卻在此時忽然看到了一隻白貓跑過,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它一路遠去,久久沒有回話。主持隨著沈蓯蓉的目光也看了過去,笑了笑道,“娘娘,時光如水歲如飛,逝去難留空歎悲,願君且莫思。”
沈蓯蓉聽得主持的話,這才收回了目光,總以為自己就此放下了之前那種固執,可自己卻還是會在這種瞬間想起那件事,“謝謝主持一直的開導。”沈蓯蓉雙手合十又道了一句,“阿彌陀佛。”
“主持,主持!”主持還沒有將要說的話在繼續說下去,便有一個小尼姑跑了過來,似乎是有什麼事要急著跟主持報告一樣。
主持性子親近,不像那些宮裏人,對於這樣的作為很是反感,而是正了正臉色,但卻沒有聽出來任何生氣的問,“怎麼了?”
“貧尼見過娘娘。”見她似乎很急,卻是還有時間給沈蓯蓉行禮。
沈蓯蓉也不為難,讓其不必多禮才替主持問了是什麼事如此慌張,誰知那小尼姑的話卻讓沈蓯蓉的心又突然顫抖了一下。
“主持,瑞王來了。”
瑞王!?那就是禹睿?他來這甘露寺做什麼?是不是宮裏發生什麼變故?”這一係列的問題瞬間都在沈蓯蓉的腦海裏浮現,沈蓯蓉搖了搖頭,好讓自己定下來。
“娘娘,那貧尼先過去了。”主持單手給沈蓯蓉鞠了一躬,而沈蓯蓉則是笑了笑,點了點頭。
主持隨著小尼姑來到了大殿,見禹睿正在將香舉過頭頂,虔誠的在給菩薩上香,便也沒有打擾。
禹睿看見了主持的到來,不過還是等上完香才走上前去,“主持。”
“王爺常來寺裏,相信上天定會看到王爺的誠心。”
禹睿沒有回答主持,隻稍稍笑了笑便轉過了身,主持這才問了禹睿此次前來的目的。禹睿並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把主持當做親人,有什麼事也是同主持說。不過禹睿不會選擇在這大殿之上說。“主持,我們邊走邊說吧。”
於是主持便同禹睿一同在寺院裏走了走,禹睿跟主持在一起時,總是感到放鬆,一路談笑,卻沒有發現沈蓯蓉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