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沈蓯蓉便早早起來梳妝,伺候禹琮更衣洗漱,然後便去椒房殿請安。蔣雯萱臉上還是不高興,沈蓯蓉當然知道。她甚至還明嘲暗諷讓其他的妃嬪注意,不要輕易違反宮規,做任何事都要循規蹈矩,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好運氣。
這件事一出,所有的妃嬪都知道在暗指誰了,柔妃和葉嬪還不忘在其中補刀。蔣雯萱說了這件事之後便讓大家回去,但沈蓯蓉卻是沒有動靜,蔣雯萱便陪她坐著,直至所有人都離開椒房殿,才看見沈蓯蓉從與浣那裏得了一根鞭子,上前跪下道,“皇後娘娘,妾自知昨日犯得錯很大,所以今日負荊請罪,請皇後娘娘責罰。”
蔣雯萱本以為沈蓯蓉是不服氣她將這件事拿出來說道,準備要個理論,誰知道沈蓯蓉突然的舉動讓蔣雯萱覺得眼下這個女人,不比其他人好對付。倘若她動手打了沈蓯蓉,傳了出去之後有人認為她蔣雯萱借機討債,公報私仇,她堂堂皇後,怎麼能夠那麼小氣呢?笑道,“湘貴嬪,你昨天確實是犯了大錯,不過既然皇上都已經發話,本宮又豈是那麼小氣之人?起來吧。”
“謝皇後娘娘寬恕,妾以後定當不忘,不再犯錯。”
“恩。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沈蓯蓉負荊請罪被蔣雯萱原諒一事很快就傳遍了皇宮。丫鬟奴才們都紛紛說起這件事來。
“這個湘貴嬪不但一直以來都在懲罰整治曾經欺負過她的人,如今就連皇後都要讓她一分。”
“別瞎說了,皇後娘娘是個什麼地位,湘貴嬪再怎麼厲害,也不過是個貴嬪,皇後娘娘還能怕她?”
“湘貴嬪今天負荊請罪的事你不是不是不知道吧?”
“這事兒傳的整個宮裏都知道了,我怎麼會不知道。可是湘貴嬪去請罪,我看皇後娘娘也不是不敢打她,隻不過皇後娘娘在所有人心中都應該是高貴大方。我聽說這件事皇上早就已經說了不追究,倘若皇後娘娘今天再打了她,那不是讓人有閑話說?”
“本王看你們倆挺悠閑的。”這兩個丫鬟怎麼也沒想到路過這裏會遇到正準備去亭子喝酒的禹欽,“既然這麼閑,不如調你們去辛者庫幫忙挑挑水、劈劈柴?”
禹欽向來不管這些閑事,這一次突如其來的話語讓兩人有些驚訝,不過禹欽的脾氣說不明白,兩個丫鬟連忙跪下求饒,“王爺,王爺我們錯了,王爺饒了我們吧。”
“有閑工夫說別人閑話,不如多做一點事。”
“是。”
得了禹欽饒恕,兩個丫鬟連忙跑著離去。禹欽輕笑一聲,這個女人果然有智謀,明知道皇後不會懲罰她,卻還負荊請罪,讓人說她好處。
沈蓯蓉從椒房殿回來,便在明玉樓裏呆著,哪裏也不想去。不過她不出去不代表別人不會來。
“湘貴嬪娘娘這次得皇上恩寵才能逢凶化吉,可千萬不要再擅自出宮了。”陳充儀有心提醒,沈蓯蓉連忙點了點頭。“妾跟麗嬪娘娘方才見你留下來,都不知道多擔心你。”
“是啊,幸好皇後娘娘大方,沒有跟你多多計較。”
從進門開始,陳充儀跟麗嬪就一直再說這件事,又說來說去都隻是提醒沈蓯蓉在宮裏要小心行事,聽得沈蓯蓉頭都大了。“本宮知道你們倆關心本宮,可是你們倆從進門就講到現在,本宮都已經記住了。”
“娘娘,二小姐正在門外等著求見。”沈蓯蓉還在跟她二人說笑,一個丫鬟便進來通報沈半夏來了宮裏,沈蓯蓉當然是讓人把她請進來。
本以為隻有沈蓯蓉在屋裏的沈半夏還有些開心走進去,誰知進去了才看見陳充儀和麗嬪也在此,連忙跪下給她二人行禮。她二人是沈蓯蓉的好友,怎麼會在乎沈半夏的到來,當即就免了禮。不過沈半夏跟沈蓯蓉才是親姐妹,她們定時要有話說的,所以陳充儀和麗嬪也就這樣辭了沈蓯蓉,出了明玉樓。
“半夏,娘怎麼沒有跟你一起進宮?”沈蓯蓉沒能看見林氏的身影,便問了出來,但沈半夏卻說林氏不知怎麼了,忽然生病,現在在沈府中躺著。“怎麼會這樣?嚴重嗎?”
“姐姐,你放心吧,我已經去請了京城最好的大夫來給娘診斷過,大夫說隻是小小的傷風感冒,吃了藥就會好。”見沈蓯蓉擔心的樣子,沈半夏連忙將大夫的診斷結果跟她說了,也好讓她安心。
沈蓯蓉聽到沈半夏這樣說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娘上了年紀了,身子不比年輕的時候,你要多照顧。”
“姐姐,看你說的話,好像是你娘,不是我娘一樣。”
沈半夏的這句話才真正把沈蓯蓉逗樂起來。看外麵太陽正好,沈半夏雖是進宮幾次,卻沒有好好轉過皇宮,沈蓯蓉便提議帶著她四處看看。沈半夏正式因為一人在家中無趣才來明玉樓找沈蓯蓉,所以對於沈蓯蓉的這個提議還是滿意的,便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