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把藥喝了吧。”與浣端了碗黑乎乎的藥進來,沈蓯蓉也知道是昨天程太醫開得方子。不過沈蓯蓉覺得自己已經好了很多,便擺了擺手說不喝,讓與浣拿過去。可是對於與浣來說,生病了就應該看大夫,聽大夫的話,乖乖吃藥,又豈會輕易讓沈蓯蓉不喝?“娘娘,為了身子好,您喝了吧。”
“本宮已經沒事了,還喝這個藥做什麼?拿走拿走。”
“娘娘......”
“怎麼,現在連本宮的話都不聽了是嗎?”沈蓯蓉的語氣有些惱怒的意思,與浣也不敢再說什麼,隻能乖乖將要熬好的藥汁端了下去。
沈蓯蓉坐在榻上,不知為何覺得有些心煩,便讓與蘿把自己的醫書拿出來細細琢磨。
蕙英宮
“主子,您要不要吃一點粥啊?”
安淑儀看了看丫鬟端上來的粥,看上去很好吃的樣子。“恩,那端過來吧。”小吃了幾口之後便覺得有些膩了又讓丫鬟端下去。
“碧玉,今天天氣那麼好,你陪本宮出去走走。”安淑儀摸著自己最心愛的波斯貓,心裏有些開心。
碧玉是個做丫鬟的,對於安淑儀的請求她怎麼能夠拒絕呢。不過安淑儀說起來真的是難伺候,總是一下這個一下那個的,還動不動就覺得下人們這個做不好那個不好,老是打罵。“是。”
安淑儀帶著碧玉在禦花園轉了轉,今年的花開得格外豔麗,就連安淑儀都忍不住誇讚。安淑儀懷裏的貓忽然“喵”地一聲躍到地上,安淑儀連忙追了上去,“你去哪兒啊?”
但是貓咪哪裏聽得懂她的話,自顧自繞著禦花園的小道跑了好遠才在一個池塘邊停了下來。安淑儀追了許久,弄得氣喘籲籲,看見那波斯貓停下來才將自己的步子放慢,喘氣道,“你幹嘛跑那麼遠,還跑那麼快啊。”慢步上前將那波斯貓抱起來,撫摸著它的毛皮,“亂跑容易走丟的,皇宮那麼大,丟了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知不知道啊?”
這時嬌答應卻忽然道,“安淑儀對這隻波斯貓真是關愛。”
嬌答應突如其來的聲音將安淑儀嚇了一跳,回過頭便看見嬌答應站在自己身後。但她明明沒有聽見任何聲響,這個嬌答應是什麼時候來的。“姐姐見笑了,這隻波斯貓是妾的爹爹早年間從一個波斯商人那裏買回來的,一回家就粘著妾,年頭久了,便有了感情罷了。”
“這貓確實比普通的貓好看多了。”
嬌答應說著正準備伸手去撫摸,不料卻被安淑儀一個轉身讓開了,“姐姐,妾這貓怕生,怕一會兒把你抓傷了就不好了。”對此嬌答應並不在意,隻是莞爾一笑。安淑儀卻忽然道,“姐姐喜歡吃銀耳蓮子羹,前幾天妹妹派人送去的羹還好吃吧?”
嬌答應笑了笑道,“還得謝謝安淑儀了,那碗蓮子羹吃了之後皇上還特地到本宮宮裏去看望本宮。”
話說嬌答應自入了宮之後並不與人多交際,素來喜歡吃銀耳蓮子粥,在這皇宮裏這已經不是什麼秘密。那日安淑儀突然讓人送來了一碗粥,說是嬌答應進宮那麼久也沒有好好的跟她打過交道,那碗粥算是賠罪。嬌答應知道自己受寵定會有人針對自己,不過沒想到從未打過交道的安淑儀會害自己。吃過那碗粥之後嬌答應連著拉了兩天的肚子,身子都快脫虛了。想來這安淑儀也是個沒腦子的,竟然在宮裏公然這樣對付別人。恐怕除了皇後蔣雯萱,應該是沒有人可以明目張膽的讓別人喝毒酒了。
嬌答應的這個回答可是把安淑儀氣壞了,本就是看不慣皇上如此寵著她才放的瀉藥,誰知道弄巧成拙,還讓皇上親自去宮裏看望她!“是嗎?那還得恭喜姐姐了。”吃了虧安淑儀當然不會多留,“妾先告退了。”
嬌答應點了點頭,她本不想給自己找那麼多事,可是眼前這個安淑儀非要給自己找點事做,那就沒辦法了。自打她進宮以來,她的眼裏可謂是隻有兩個女人,一個是皇後蔣雯萱,而另一個則是湘貴嬪沈蓯蓉......看著安淑儀仰著高高的頭離去的背影,嬌答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娘娘,奴才已經聯係了蘇州七繡,不過她們說現在都是她們的得意門生去做這件事,而她們也上了年紀,不打算做了。奴才給她們開了不菲的價,但她們還是不打算做。”
宋文的稟報有些讓沈蓯蓉失意,七繡若是不做,那要怎麼辦?“她們的得意門生你都見過嗎?”
“回娘娘的話,這件事奴才做不了主,所以把那七個得意門生帶回來了,這是她們之前的作品,帶回來讓您瞧瞧。”宋文說著拍了拍手,身後便有一個小廝拿上來了一卷錦綢。
沈蓯蓉坐正了身子,等著瞧瞧。“唰”地一下,那小廝和宋文二人合力將那錦綢打開,沈蓯蓉這才看到。畫上繡的是一幅山水,水柔乎不定,似款款流動,山則威立聳拔,氣勢磅礴。沈蓯蓉不由震驚起來,起身細細看著這幅讓人驚歎的作品。宋文卻道,“娘娘,雖然這七個姑娘刺繡也算了得,但是還是遠不及蘇州七繡,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