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貴人一事終將成了大家心裏的一個梗,它生在在那裏,讓人想將它從心裏拔除,奈何,它已生根了。人心惶惶再加上隻有自己所做的虧心事,以及整日的不安寧,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做錯了件事,下場就會像華貴人死時的那副慘樣,想想就覺得後怕。

一段時間,華貴人的死換來了後宮的一時寧靜。

沈蓯蓉從太後宮中出來以後,並沒有立即回了自己的宮裏,而是折身反方向行走,去了葉嬪的宮裏,有意打算前去問候一下。

葉嬪宮裏。

葉嬪先有滑胎經曆,本是煞白的臉因皇上惦記,心疼她滑胎,喪子之痛,有了好東西勁往她宮裏送去,本是身姿苗條的她,現如今看來,還有一絲圓潤,麵色不比早前,看起來紅潤,可見她的日子過得有多快活。

葉嬪坐在椅子上,眼睛不時看向外頭,外麵烏雲布遍,眼看就要下雨似得。一旁的宮女細心的剝開一個個葡萄皮,將剝好的葡萄遞到葉嬪嘴邊。

華貴人在宮中慘死案件至今沒有個著落,也不知道犯人是誰,更不知道犯人作此舉究竟是意味著什麼。而犯人的下一步舉動又是什麼,害怕不安的心情湧上心頭,一時,葉嬪的手不自覺的撫上平扁的肚子,臉上沾染上絲絲恐懼。

就連宮女在她耳邊輕聲喚道聲娘娘之時,愣是將沉迷思緒的她嚇了一跳,一時間沒忍住自己,反手一巴掌打在宮女臉上。“叫什麼叫?大驚小怪的。”

宮女被葉嬪突然其來的一巴掌給打蒙了,心裏覺得委屈的很,抬頭看她那臉上微微沾染上怒氣,心裏又覺得害怕,隻好低下頭來,賠道不是。“是奴婢的錯,以防下次不犯。回娘娘的話。湘貴嬪來了。”

沈蓯蓉?她來幹嘛?自己好像和她沒什麼有過交集?“她現在在何處?”葉嬪皺眉,問。

“回娘娘話。湘貴嬪現在就在門外侯著。”

“讓她進來。”

宮女應聲是便下去了。

沈蓯蓉和與蘿一同,站在門外,興許是因為站在門外無趣,眼睛沒閑的四處打量著葉嬪宮裏的外表,略帶少有讚許的點了點頭。看見裏頭有宮女出來,出來請人,與蘿扶著沈蓯蓉進去了。

葉嬪的宮裏用物配置無疑是按嬪位而量身定做的,並沒有不妥之處。餘光見看見她那梳妝台上,擺滿了珍珠鏈,翡翠手鐲,瑪瑙吊墜,羊脂玉,以及等等,還真是琳琅滿目。

葉嬪見沈蓯蓉向自己走來,站起身來,行禮,“見過姐姐。”葉嬪說話小小聲,一副小女人作態,以前她瘦弱不經風,像那種一不留心就會被風吹走的人,即便現在身子因為補得好,也是如此。沈蓯蓉上前一步去攀扶葉嬪,“免禮。身子近些可算好?”

“謝姐姐關心,勞皇上掛心,妹妹身子已無大礙。”說到這事,葉嬪心裏就難過,久久難以釋懷。

沈蓯蓉瞧準時機,見葉嬪當下正在為孩子的事傷感,作勢拉起葉嬪的手,麵露傷感,“隻可惜了那孩子。”

隻要他人一提說到孩子的事,葉嬪內心就說不出來的滋味,克製不住自己,觸動了淚腺,淚如雨下,哭成淚人。自己這個付出代價實在是太大了,倘若不這麼做......唉。到底還是她們母子有緣無分。這也怨不得誰,隻怪那孩子來的不是時候。

沈蓯蓉開口詢問葉嬪,“不知妹妹可曾知道當初滑胎的真相?”

“姐姐這話說的可真有趣,殘害妹妹的孩兒凶手不是陳充儀嗎?”聽沈蓯蓉說道滑胎二字,葉嬪差點沒跳起腳來,改換了先前一貫的姿態,說話也開始咄咄逼人,咬牙切齒的說出陳充儀三字,可見她和陳充儀之間是有血海深仇的。

“你心裏明知道不是她,為何要一口牙咬定是她做的?”沈蓯蓉嚴聲質問葉嬪,看著葉嬪的表現很不尋常,沒有先前的憤怒和悲傷,隻有恐懼。

“妹妹身子還有些不適,就不遠送了。”葉嬪閉口不提事,反而下了逐客令趕人走,若是自己繼續追問,她也不肯說,沈蓯蓉沒法繼續追查下去,也隻能黯然離去。

外頭下起了蒙蒙細雨,灰蒙蒙一片烏雲遮擋了原本屬於藍天的光輝。

沈蓯蓉從葉嬪住處與與蘿一起回到了明玉樓,與浣卻在明玉樓外頭焦急等待二人回來,老遠看見兩人身影,一路小跑過去。

沈蓯蓉見與浣匆匆忙忙感到自己麵前,像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出聲詢問,“匆匆忙忙的,你這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