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看著沈蓯蓉帶著春容出了她的寢宮,笑吟吟的臉色變得平靜無波,一旁的嬤嬤上前給她揉著肩道:“太後娘娘真的把春容給派到湘貴嬪身邊了?”
太後淡淡道:“哀家賞的人還怎麼要回來?”
嬤嬤又道:“那太後覺著湘貴嬪怎麼樣?”
“湘貴嬪是個能穩得住的,不怪皇上喜歡,就連哀家看了也喜歡,這般一比,皇後還真的比不過。”
太後實話實說,引得嬤嬤點了點頭,嬤嬤開口道:“太後都為這事兒操心了一天,也該歇歇了吧?”
太後點點頭:“你說的對,他們的事兒就讓他們自己來吧。”言罷由嬤嬤扶著進了偏殿的佛堂。
沈蓯蓉感激不盡地從太後宮中帶走了春容,在回明玉樓的時候思索了一路太後的用意。太後開始不斷地暗示她有著禹琮的寵愛,然後又讓她趕快生個皇孫,再接著就是說自己比蔣雯萱更擔得起後位。若說太後和蔣雯萱素來不和,太後氣惱說出這話也沒什麼,可太後一向對這後宮的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麼太後今日對她的話應該就是試探了。
試探?是什麼事讓太後試探她並且還帶給她一個宮女監視她呢?不過不管是什麼,她以後都不能讓瑞王再來明玉樓了,這要是被春容知道,她不僅是在太後那裏過不去,甚至在宮中都難以立足。
想到這裏,沈蓯蓉平複了心情,快步向明玉樓走去。
回到明玉樓的她給春容安排了一個輕鬆的位子,那畢竟是太後的人,春容也不是那種不安分的宮女,守極了規矩,還沒那麼多言語,也讓沈蓯蓉微微放心。
用過晚膳的沈蓯蓉走到桌子旁拿過筆和紙給瑞王寫了一封信,寫完後交給了與蘿,讓她次日一早交給瑞王,事情做完後,沈蓯蓉徹底鬆了一口氣。
與蘿道:“娘娘給瑞王寫信做什麼?”
沈蓯蓉道:“今日太後有意無意的試探是對本宮有所懷疑,本宮雖然最後打消了她的懷疑,但是太後一定是聽信了什麼才派春容來到本宮的身邊,所以本宮給瑞王寫了一封信,如今我是後妃,他是我夫君的兄弟,再加上太後派來的春容,若是瑞王再來,那不僅是本宮,就是瑞王也難逃流言和罪責。”
與蘿點了點頭道:“還是娘娘想的周全,那奴婢明日一早便送至瑞王的手裏。”
沈蓯蓉點點頭不再多說,由與浣扶著坐在軟榻上看書。
次日清晨,天氣微微有些涼意,沈蓯蓉聽著與浣的話穿的厚實起來,向蔣雯萱請安。
她去的並不算很晚,眾妃之間見了都相互招呼著,蔣雯萱由宮人扶著出來,眾妃站起來斂首行禮,皆道:“妾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蔣雯萱溫和地掃視過眾妃,目光落在沈蓯蓉身上後笑著道:“眾位妹妹都起來吧。”
眾人又道:“謝皇後娘娘!”
蔣雯萱讓宮人給眾妃上了茶,揀著無關緊要的事情說起:“今日的天有些涼,諸位妹妹可要記得添件衣裳。”
有幾個愛奉承的妃子立馬接口道:“還是皇後娘娘和善把我們當姐妹,還記得讓妾們多添件衣裳呢。”
蔣雯萱笑著謙道:“眾位妹妹和本宮一樣侍奉皇上,自然是要本宮記掛在心的。”
蔣雯萱這話一出又是引來一陣奉承,沈蓯蓉本就不喜那些女子的樣子,就靜靜坐在那裏喝茶,而蔣雯萱卻看到她身後站著的春容道:“湘貴嬪妹妹身後的宮人看著可有些眼熟呢。”
沈蓯蓉見蔣雯萱把話引到了自己的身上,於是也笑著道:“這是太後娘娘送給妾的丫頭。”
蔣雯萱知曉太後派春容到沈蓯蓉身邊是為了什麼,但還是感歎道:“你倒是深得太後喜愛。”
蔣雯萱這話一出剛剛她的妃子也就話鋒一轉對沈蓯蓉開口:“太後娘娘疼愛誰我們心中都清楚,太後娘娘素來喜歡皇後娘娘,今日不就是送給湘貴嬪一個小婢而已,不足皇後娘娘提她一句。”
那妃子的話說的極是不客氣,有意的奉承蔣雯萱貶低沈蓯蓉不說,連帶著對那個宮女的不屑那可是對太後的不屑,不少妃子聽她說完這話後用帕子掩了掩嘴角,權當做沒聽見,蔣雯萱也不說話,這本就不是她說的。
沈蓯蓉看著那些後妃變換的表情覺得好笑,隨後她又注意到身旁春容被那妃子的話說的咬著嘴唇,心中覺得她有些可憐,跟著太後還無人敢這麼說,反倒跟著自己要經受這些。
沈蓯蓉想著便微微揚聲開口:“太後是看本宮行事方麵還有些不穩當,於是給了她宮中做事文檔的春容幫襯著本宮,僅此而已,要是論喜愛本宮,隻怕還談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