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蓯蓉出了宮隨著宮外接應的人去了離宮很近一個私宅,張大人一直在那裏侯著她。被一路恭敬地領到了正房,張大人正在桌子旁坐著看書等待,見到沈蓯蓉的身影,張大人不慌地起身行禮,道:“湘貴嬪。”
沈蓯蓉也不甚在意地點點頭,尋了一處位置坐下道:“本宮時間有限,也不和張大人扯那些閑話了,朝堂上近日來如何了?”
張大人坐在沈蓯蓉對麵,聽聞她的話麵上染了幾分愁苦道:“如今皇後一族在朝中愈發猖獗放肆,蔣國相的勢力在朝中本就盤根錯雜,如今本官也是才坐這大理寺上卿不久也無力對抗他們,這幾日更是被國相壓製著打。”
沈蓯蓉皺了皺眉道:“定是在陳充儀這件事讓他們知曉,所以才這般抓著不放。”
張大人點了點頭無奈道:“近來又被國相變著法的尋借口貶了好幾個本官這邊的人,大有幾分要清剿朝堂之意,要把朝中徹底變為他蔣家的天下。”張大人說完見著沈蓯蓉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心中不解又問道:“娘娘為何發笑?可是有什麼對策?”
沈蓯蓉不急不忙吐出八個字:“不聽、不管、不聞、不問。”
張大人聞言詫異不以道:“娘娘這是何意?”
沈蓯蓉笑著答道:“張大人隻管順著國相就好。”見張大人仍是一臉不解,複而又道:“大人不懂物極必反,盛極必衰的道理嗎?”
張大人心中猶疑不定,但是也是見識過湘貴嬪的聰慧和在政事上的敏銳也就信服,張大人得了湘貴嬪的指點,微微安了心。轉而問道:“陳充儀的七日之限也快要到了,娘娘心中可有了些明確的人?”
沈蓯蓉點點頭道:“本宮這邊有了明確的人,但苦於沒有證據,本宮會回去再想法子的,陳充儀那邊你也安撫好她,莫叫她受了苦。”
張大人點了點頭道:“有娘娘的銀票在陳充儀哪裏會受著半點委屈,娘娘不必掛心,還是想想怎麼早日找到證據吧。”
沈蓯蓉點點頭道:“那本宮便走了,出宮了這麼久有什麼變數本宮也不知,還是要趕回去的,張大人不必相送了。”張大人點點頭,未再言語,看著沈蓯蓉出了屋子,坐上馬車回宮。
沈蓯蓉一路有驚無險回到宮中後,趕緊換回了寢衣,與浣掌了燈道:“娘娘一路上可還順利?”
沈蓯蓉點了點頭自顧自坐到桌邊,給自己倒著茶喝,連喝了好幾杯才平複了,看著與浣擔憂的麵容道:“你家娘娘可聰明著呢能有什麼事?”
一旁的與蘿聞言鬆了一口氣道:“娘娘剛才的樣子可嚇著奴婢們了。”
沈蓯蓉不好意思地笑著:“本宮回來時跑的有些急了,所以就喝了些茶。”
與蘿又問:“娘娘可見著張大人了?”
沈蓯容答道:“自然是見著了,張大人還給本宮說了,這幾日朝堂上的動向。現如今皇後一族在朝堂上非常猖獗,打壓了不少張大人身邊的人,如今朝堂上蔣國相一家為大,少不了那些趨炎附勢之人,看起來是好事,可本宮認為未必。”
與蘿不解道:“那娘娘有何看法?”
沈蓯蓉答道:“傻丫頭你仔細想,蔣國相在朝堂上為大威脅到的會是誰?”
與蘿想了半天答道:“蔣國相一家獨大威脅到的,當然是皇上了。”
沈蓯蓉扶手讚道:“本宮的與蘿就是聰明隻需輕輕一點就懂了。那本宮再問你,倘若你現在有一個十分忌憚的人,你並不清楚他的勢力有多大,你會在不清不楚的條件下把他勢力鏟除,還是等他張牙舞爪,露出全部的勢力再說?”
與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那奴婢當然是等他張牙舞爪,露出全部的實力,再將它鏟除了。”
沈蓯蓉點點頭道:“那你現在知曉皇後一族的下場了吧?”
與蘿恍然大悟道:“奴婢明白了,謝娘娘賜教。”
沈蓯蓉溫和地拍了拍她的手道:“讓你們跟著本宮受苦了,快去睡吧,本宮也要歇息了,明日還有明日的事要做呢。”
與蘿點了點頭,替沈蓯蓉吹了蠟燭,又替她放下了床幔,才放心的自己去睡了。
沈蓯蓉一夜好眠,在宮人的服侍下洗漱、更衣,這才去用了早膳。用過早膳後,沈蓯蓉坐在椅子上思索著那日與柔妃的對話,苦惱極了,毫無頭緒。柔妃那模樣好像真的不知,反而一口咬定是自己要陷害她,柔妃那種心性的人,倘若得知自己知曉,定會從眼神中透露出什麼,可當日柔妃的做派,到讓自己相信了七分。
可是那荷包又是誰放到了葉嬪的寢宮?華貴人是被人殺害的,而那帶血的綢緞和荷包的布料一模一樣,柔妃放在自己寢宮包著匕首的綢緞都是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