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後聽聞身旁嬤嬤的稟報,心中大怒不已,一向溫和的麵容沉了下去,狠狠地拍著桌子怒道:“荒唐啊!荒唐!把那個小蹄子給哀家帶過來!哀家親自審問!”
一殿的宮人都跪了滿地,此時聽了太後的話更是把頭垂的更低,隻希望這個後宮最尊貴的女人不要把怒氣遷移到她們身上,還是太後身旁的嬤嬤站出來領了命,隨意帶上幾個宮人就去了明玉樓。
太後怒氣仍未平息,也不叫宮人們起來,就這麼陰沉著一張臉等著嬤嬤把春容帶過來,隻覺得丟臉至極。
嬤嬤到了明玉樓隻和沈蓯蓉和氣地打了聲招呼就帶走了春容,說是太後娘娘念叨著春容,可沈蓯蓉心中清楚極了是所為何事,但也不點破,也和氣地把嬤嬤身後有些嚇得發抖的春容送出了明玉樓。
春容一路上的戰戰兢兢都被嬤嬤看在眼裏,嬤嬤也沒有替太後教訓的意思,平和著一張臉帶著春容到了太後宮。
嬤嬤方才剛一回話,春容才剛踏進殿門,太後就大嗬一聲:“給哀家跪下!”
春容看見滿殿跪著的宮人,猛然聽見太後的話,也是由於做賊心虛的緣故,就這麼直直地跪下了,那“咚”地一聲結實極了。
太後又道:“把她給哀家帶過來!”
本就跟在春容身後的兩個宮人聽了太後的話,忙不迭從地上起來,就這麼拖著春容到了太後麵前,然後狠狠一撂,春容伏在地上直不起身。太後看到她這般模樣直接發問道:“你可知道你給哀家丟了多大的臉嗎!”順了口氣又拍著桌子嗬道:“哀家問你,昨日夜裏你為何出宮!”
春容哪裏見過太後如此生氣的樣子,顫顫答道:“奴婢什麼也沒幹啊太後!”
太後大怒:“來人啊,掌嘴!哀家就不信你半夜出宮就沒個由頭!”
嬤嬤給身邊的宮人使了個顏色,幾個跪在地上的小宮女起來,走到春容的身邊,兩個人按住她的身子,一個人捏住她的下巴,使足了勁往春容臉上打,似是要把太後遷怒到她們身上的怒氣發泄到春容身上。
一旁立侍著的嬤嬤適時開口:“你畢竟是從太後宮中出去的,若有人逼迫了你還是怎樣太後會給你做主,要是不說,沒人能護的了你!”
嬤嬤的話音剛落,太後約摸著打的差不多了,就淡淡開口:“停下吧。”
宮人得了令直接撒開春容的手,在一旁斂首站定。春容撐著地麵努力直起身,滿麵淚水混著被打爛的嘴角滴在地板上,看著可憐極了。
太後又道:“方才,嬤嬤的話你也聽到了,哀家最後問你一遍,你昨夜為何出宮!”
那宮女沉默了一會兒,努力地扯著嘴角發出聲音:“奴婢真的沒有幹什麼對不起太後的事啊!”
太後聽了冷笑道:“把這賤婢拖下去吧,亂棍打死!哀家一日還在這宮中,一日都別給哀家忘了規矩!”滿殿的宮人又跪了下去,隻把頭埋的更低,同時心中也明白太後娘娘的心性和手段。
宮人慌忙把春容拉出去,春容也不掙紮,眼眸中帶著解脫和依戀任由宮人拉她出去。
沒有一會兒女子的悶哼就變成了尖叫,一聲比一聲淒厲,最後一聲尖叫過後,沒了聲響,過了一會兒行刑的太監回道:“太後娘娘,那宮女已經斷氣了。”
太後道:“拖下去扔到亂葬崗吧。”那太監應了聲,接著就是有條不紊的腳步聲,最後太後宮中安靜地連根針響都能聽到,滿殿的宮人都被春容淒厲的尖叫嚇著了,都屏足了呼吸,顫顫著身子勾著頭,隻怕太後把怒氣撒到她們身上。
一旁的嬤嬤見了站出來適時開口道:“今後再當差都心中清楚著些誰才是真正的主子,都記住了嗎?”
眾人齊齊答到:“諾!”
嬤嬤聽聞點點頭道:“如此,你們便退下吧。”宮人才齊齊起身皆鬆了口氣出了殿門。
嬤嬤又朝太後道:“太後莫生氣了,注意著自己的身子。”
太後淡淡道:“哀家覺得春容的事沒有那麼簡單。”
嬤嬤也仍是麵容平靜地回道:“老奴今日去明玉樓帶春容時湘貴嬪一臉和善地朝老奴問好。”
太後心中也疑惑接著就說出了口:“哀家覺得春容是湘貴嬪指使的,或者湘貴嬪在其中做了什麼手腳,但如今沒有證據不說,你就說了有哀家罩著她,可春容那副樣子也不像是誰逼迫了她……”太後分析著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歎了口氣道:“是哀家太過疑心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