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雷雨聲交加,二者互相對應,大雨傾盆,加上狂風吹打在柔妃宮裏頭的木窗上麵,兩者相互撞擊,發出來的響聲連連。不得不說,這天氣還真是應景。

麵對柔妃的不承認,沈蓯蓉提起華貴人屋裏發現的染血的白色綢緞質問柔妃,“華貴人的死,又是怎麼一回事,以及那條染血的白色綢緞質。”

沈蓯蓉在華貴人死後,曾經去過她宮裏吊唁,華貴人的屍首早已被宮人帶走了,剩下的隻是一些淩亂的用物,沒人願意去打理,深怕沾上晦氣。

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查起線索來也比較方便,四處尋找都不見有何異樣,直到看向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那條染上華貴人鮮血的血色綢緞質。

雖然耽擱的時間長了,早已幹了,剩下的一角所幸沒被染上,觸摸起來,指尖絲滑掠過,和裹著匕首的那做工以及綢緞都是一樣的,如此可得,柔妃和這兩件事定脫不了關係。但是苦於證據的不足,所以又沒辦法指認她。

聽到沈蓯蓉這樣說,柔妃不慌不忙,早已料到,沈蓯蓉定會去調查華貴人的死因似得,不然她又怎麼會知道,華貴人床上那條染血的綢緞質。柔妃冷笑道,還不忘諷刺,“華貴人就是你殺死的,什麼染血綢緞質?現在你說這話的意思是要栽贓嫁禍給本宮嗎?現下的世道還真是變了,殺人犯都叫冤自己不是殺人犯了。殺人不承認,現在怎麼還來問本宮?沈蓯蓉你還真是可笑。”

若不是證據不足......沒有證據擺在眼前,讓柔妃閉嘴承認自己做的事情,沈蓯蓉即便有十張嘴怎麼也是說不過她,隻好帶人離去。

目送著沈蓯蓉離去,柔妃眼底一片寒冷。

陳充儀的七日之期又快要到了,自己現下不得不兵行險招,唯有的方法就是將張大人請進宮中與自己一同商討對策。

回到宮中,沈蓯蓉坐在書桌前,與蘿在一旁著手磨墨,自己則提筆寫字,將信封好,交到宋文手上,讓人送出宮去,直送到張大人府上。

雨停後的夜裏仍是微涼,輕風拂麵,竟有絲絲冰冷,讓人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子,企圖讓自己本身感受到更暖的暖意。

張大人夜裏從宋文手裏接到沈蓯蓉的書信,打開看信中內容,心裏邊掂量著這件事的孰輕孰重,思尋了一會後,還是將衣服穿好,坐上馬車速趕沈蓯蓉的明玉樓。

宮大門前的侍衛對於張大人夜裏趕進皇宮的事情並沒有感到驚訝,見張大人馬車便放人進去。誰叫他們手短,早在先前就收人銀子了,而且銀子的量還不少。

張大人的府邸離皇宮不遠,一刻鍾的時間便能趕到,與蘿在先接到沈蓯蓉的命令,在宮牆腳邊等待著張大人的到來,老遠看見張大人,兩人打了照應,與蘿便將他帶往明玉樓處。沈蓯蓉早在明玉樓等待張大人多時了。掐準時間點,人到點到,就連茶都還是剛泡好的,這不上麵還冒著熱氣。

沈蓯蓉見著了張大人,見張大人要對自己行禮,一把手止住他要行禮的動作,“信中的內容,張大人可都看清楚了?”

“回娘娘話,下官都看清楚了。”張大人點了點頭,到底還是因為葉嬪滑胎的一事。

“那張大人可有良策對應?”沈蓯蓉出口問。

張大人聽沈蓯蓉如此問道自己,一點委婉都沒有,如今可見事情的嚴重性,“下官倒是有一計,認為......”

與蘿聽到關鍵時刻的時候,並沒有繼續留在那裏,而是主動退出門外留守在外看門,有時候少點好奇心,少聽點東西,指不定還能因此保命。這是能在這後宮深院生存下來的方法。

“這法子真的可行嗎?”沈蓯蓉皺眉問道。

“可不可行,一試便知。娘娘,夜已深,下官不便在此多留,就先行告退了。見沈蓯蓉點頭,張大人行禮之後,便離去了。

待張大人離去之後,一個穿著的小太監衣服的人從門口頭走出來,剛才他們二人的話可是一字不落的全落入自己的耳朵裏。是時候,該和國相大人說道一下了。那人轉身離去。

沈蓯蓉見窗邊前的那抹黑影消失不見,抿嘴,心裏在盤算著。

風很大,也很會鑽空子,讓人一時不注意的時候,就從那小窗口邊竄了進來。風兒的掠過,吹的桌麵上放著的紅蠟燭的燭光搖搖欲墜,深怕一不小心將它撲滅,而它的生命力卻比我們想象中的要頑強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