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關於陳充儀的七日之限就要到了,整個後宮的嬪妃也都伸著頭都在關注著這次陳充儀的下場,像蔣雯萱這種恨沈蓯蓉入骨的人,自然是少不了把自己安插在明玉樓中的眼線叫過來詢問沈蓯蓉的動向。
蔣雯萱悠閑地拿著剪刀修剪著桌子上,花匠新送來的盆栽,明明是已經修剪地十分好看的枝丫可蔣雯萱還是按照自己中的想法來剪,隨侍在一旁的工人也就靜靜地站著,等著她的吩咐。
蔣雯萱修剪著枝椏漫不經心從身旁的宮人的道:“去把明玉樓中本宮的人叫過來,本宮有話要問她。”
宮人乖巧領命:“是,娘娘。”就出了殿門去尋明玉樓的線人。
終於,蔣雯萱身旁地綠裳忍不住問蔣雯萱:“娘娘為何總修剪那盆樹呢,娘娘不中意的話奴婢可以再去花匠那裏給娘娘搬一盆過來。”
蔣雯萱放下手中的剪刀輕笑道:“這棵樹有些地方在別人眼裏是好看的,但是本宮覺得不稱心的地方要自己修剪才覺得心裏舒坦。”
綠裳也輕輕笑了,道:“娘娘總有一天會把它修剪好的,奴婢期待著那一日。”
蔣雯萱緩緩笑了,然後繼續剪弄著。剛剛出去的宮人,上前來回稟道:“娘娘,人帶來了。”
蔣雯萱揮了揮手讓宮人退到一邊,然後十分溫和地問著:“近日來湘貴嬪那裏可發生什麼事情?”
那宮女呐呐答道:“近來湘貴嬪十分安分地待在明玉樓中,除了到處去別的娘娘宮中走動的頻繁了些並沒有什麼不妥。”
蔣雯萱心中疑問出聲:“瑞王近些日子沒去明玉樓嗎?”
宮女埋頭道:“回娘娘話,並沒有,奴婢也疑問為何湘貴嬪這幾日如此安分沒有動作。”
蔣雯萱見也問不出來什麼,就讓宮女退下了,殿內的氣氛一時寧靜無人出聲。隨後蔣雯萱拿起那把剪刀狠狠擲在桌子上,宮人除了靜默還是靜默,蔣雯萱摔了東西也平複了一下心情,猛的坐回位子上,深吸一口氣道:“本宮把陳充儀拖下水就是為了讓湘貴嬪慌不擇一露出馬腳,可沒想到那賤人倒是警覺得很!白白讓本宮挨了太後的不喜!如今就算是陳充儀死了又如何?她湘貴嬪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本宮說個什麼她伶牙俐齒極了跟本宮唱反調!”
一殿的宮人聽著蔣雯萱這般露骨的謾罵,隻低著頭,她們才開始聽到蔣雯萱這些話還會害怕,可隨著蔣雯萱那日在太後麵前搬弄是非被責罵,如今她們再聽到了也權當做沒聽到。畢竟,太後的一番話可是把蔣雯萱對沈蓯蓉地不喜提到了表麵,不然哪個皇後能忍被太後說有後妃比自己更適合後位?
綠裳怕蔣雯萱這樣下去會氣著自己,就趕忙上前安慰道:“娘娘莫急,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蔣雯萱狠狠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齒道:“日子還長,日子還長!把本宮當傻子哄嗎?七日之限已到,她能有什麼事?枉費本宮一番力氣隻拉下個陳充儀!”
綠裳被蔣雯萱嗬斥的有些害怕,但還是出言道:“娘娘,那湘貴嬪素來詭計多端,若是她救出了陳充儀那娘娘豈不是白白策劃了一場了?”
蔣雯萱剛想生氣嗬斥,但經著綠裳的話仔細一想,忽然覺得事情完全可能照著綠裳說的發展下去,不由得一下慌了神,直接就把問題推給綠裳道:“那你說本宮該如何?”
綠裳想了想狠下心道:“娘娘不如……直接去牢裏賜死陳充儀。”
蔣雯萱一驚,但隨即安定下來,反駁道:“本宮好歹是一宮之主,怎能去賜死……皇上的妃嬪呢?”
綠裳又道:“娘娘可以直接說七日之限到了,誰還能攔著您不成,況且陳充儀被賜死已是板上釘釘的事,若是等湘貴嬪出手,對我們都是不利的啊!”
蔣雯萱其實已經動心了,於是就順著綠裳的話應了下來:“那本宮就去送陳充儀一程,也不枉都是姐妹一場。”
綠裳退下一步恭敬行禮道:“奴婢誓死跟隨娘娘!”因為開口就這麼要了陳充儀的命,從此之後再不能安穩,哪怕結局潦倒,可也要活下去。
蔣雯萱沒有讓綠裳起來,她繼續拿著剪刀,揚著嘴角那抹殘酷的微笑,把麵前那盆小樹狠狠地全部剪掉,然後懶懶地衝綠裳道:“把它端下去扔了吧,本宮不要無用又枝多的東西。”
綠裳心中一緊,麵上仍是恭敬道:“是,娘娘。”說罷端著那盆已經被蔣雯萱毀的慘不忍睹的盆景,轉身走出了殿門。
蔣雯萱這邊想著要親自看著陳充儀死,也讓自己痛快一些,於是便不再猶豫,帶著幾個宮女太監就這般大大咧咧去了監牢。綠裳摻扶著蔣雯萱的手行走在監牢中,總獄官一路諂媚地在前邊帶路,問道:“娘娘可是要去看陳充儀娘娘?湘貴嬪也特別交代奴才照顧了呢,陳充儀現在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