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老奴這就去辦。”
高公公答應道,剛想離開,卻又被禹琮叫住了。“等等……”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高公公聽見皇上的聲音,立刻又轉過頭來,問道。
“晚上……幫朕安排一下,朕要翻湘貴嬪的綠頭牌……”
高公公聽了,立馬明白了禹琮的意思,連忙應承下來,然後向禹琮告退之後,離開了他的寢宮。
晚上,禹琮按照自己所說的,去了沈蓯蓉那裏。而高公公早就視線通知過沈蓯蓉今晚皇上要來她這裏了。所以,禹琮到的時候,雖然已經很晚了,但沈蓯蓉依然還沒有休息,正安安靜靜地等著他來。
禹琮尋著屋內朦朧的燈光走進屋去,見沈蓯蓉正坐在桌前繡花。兩人先是隨便說了幾句話,接著禹琮問她:“今天……高公公跟我提起了陳充儀被放出大牢的事兒……”
“哦……”沈蓯蓉聽見這句話後,臉上的表情依舊平靜,“皇上已經知道了……”
“是啊,你為朕解決一個難題啊……”禹琮欣慰地點了點頭。
沈蓯蓉聞言,笑了,對皇上道:“這件事情,也不光是妾一個人的功勞,這前前後後,還有皇後娘娘的暗中幫忙呢……”
其實,怎麼可能有皇後暗中幫忙,她就是害陳充儀下獄的幕後主使啊
禹琮一聽沈蓯蓉提起皇後,不由得歎了口氣。沈蓯蓉心裏知道皇上為什麼歎氣,但臉上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皇上何故歎氣?”
禹琮抬起眼睛看了沈蓯蓉一眼,長舒一口氣道:“朕這皇後,要是真像你說的一樣好,哪還就好了……”
沈蓯蓉知道禹琮為什麼這樣說,但還是明知故問地繼續問道:“皇上這話妾有些聽不懂了……不知皇上的意思是……”
禹琮聞言,再次歎了一口氣:“皇後這段日子很是不安分啊!在朕的背後做了不少出格的事情。朕想控製她,可蔣家目前在朝中的勢力實在太大,也是根本沒有什麼切實可行的辦法……若是任由著發展下去,恐怕會出事。”
沈蓯蓉聽了禹琮的話後,默不作聲,站起身,徑自走到一旁的桌邊,為坐在一邊的禹琮倒了一杯茶,禹琮見沈蓯蓉不說話,有些疑惑:“愛妃怎麼聽了朕的話之後,沉默了?”
沈蓯蓉將茶端給禹琮,然後看著他的眼睛,臉上帶著誠惶誠恐的表情,欠身道:“皇上,妾作為這宮中的一介女流之輩,整日待在著後宮之中,本不應參與朝政,對於皇上剛剛所說的這些事情,更是不敢妄加議論……”
禹琮十分了解沈蓯蓉,聽了她的這番話,就知道她的小腦袋瓜子裏一定又想出了什麼計謀,於是笑道:“這個房間裏,隻有愛妃和朕兩個人,所以有什麼話,你但說無妨。”
沈蓯蓉聞言,抬起頭看了禹琮一眼,然後立刻低下了頭,身子也壓得更低了,輕咳一聲,緩緩地道:“皇上,妾乃一介女流,根本不懂這些朝野中事,即使皇上為妾解釋了,妾也還是不明白……”說到這兒,沈蓯蓉眼珠轉了轉,頓了頓,話鋒一轉,繼續道:“妾反倒覺得,這樣的事情,皇上應與國相一同商量,而不是同妾……”
“國相?”禹琮聽到沈蓯蓉突然提起國相,臉上的表情瞬間有了變化,眉頭也微微地皺了起來。
“對,國相。”沈蓯蓉說到這兒,站直了身子,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帶著無比認真的目光,對禹琮繼續道:“國相日理萬機,為皇上分憂,前些日子妾還聽說國相為皇上解決了一件許久都沒能解決的事情,由此可見國相一定不是等閑之輩……所以,皇後娘娘的事情,妾想,皇上或許可以去問詢一下國相的意見,興許他能有什麼好的辦法也說不定呢?”
禹琮聽完沈蓯蓉的這一番話,眉頭緊鎖。她竟然在他的麵前如此誇讚國相……說實話,她的這一番話不僅沒有讓他想去找國相,反而讓他更加忌憚起國相來,心中覺得國相和皇後很可能是一類人。
沈蓯蓉說完這些話後,就默默地將禹琮放在一旁的空了的茶碗拿走了,餘光卻瞟到了禹琮臉上的表情,嘴角立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她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禹琮這個表情,就證明她的話在他的心裏,一定起了反作用。
然而,這卻正是她想要達到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