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見沈蓯蓉陷入沉思,擅自猜測,以為她陷入沉思是在想,要怎麼處罰自己,一想到處罰兩字,嚇得自己腿一軟跪在地上,緊張的磕頭拜地,宮女嘴裏還不忘喃喃自語,“娘娘。都怪奴婢。還請娘娘念在奴婢是新犯,就饒了奴婢吧,饒了奴婢吧。”
沈蓯蓉麵對宮女這個又是磕頭又是拜地的樣子,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不過細來想想,若不是宮女剛才那個不小心的絆倒,將淨手的水給打翻,不小心浸濕到藏紅花的邊邊細角,讓它褪去了包裹在外層的白色,說到底,自己之所以能知道麵前的花是藏紅花,這功勞可都歸宮女一人。
“沒事。本宮不但不會體罰你,而且還會賞你。”沈蓯蓉兩眼直直的看著那朵被撕下半朵的藏紅花,仿佛自己這樣盯著它看,能從中的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似得,將花拿在手裏,緩緩說道。
幸福突然從天而降,就如同棒棍一頭的砸在了宮女的腦袋瓜子上麵,讓她暈的昏頭轉向。聽到沈蓯蓉的話,宮女不敢相信,為了告訴自己這不是夢,還特意用手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生疼的讓她差點哭出了眼淚,卻又將它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娘娘說的可都是真的?”宮女瞪大眼睛的看向沈蓯蓉,沈蓯蓉為了讓宮女落實好自己的心中所想,而點了點頭。
宮女高興,連忙向沈蓯蓉磕頭,“奴婢謝謝娘娘不罰之恩,奴婢謝謝娘娘不罰之恩。”
沈蓯蓉見狀,以笑臉示人,將那朵一半的藏紅花放到一旁,眼底一片清冷。
與蘿從外進來,手裏端著食案,看見了撒在地上的水,就連桌子上也有,在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宮女,以及坐在一旁的沈蓯蓉,自己不過是去禦膳房拿娘娘食用的晚膳過來,回來娘娘的房間就變成了這副模樣,小聲詢問那宮女,“怎麼回事?”
宮女一看見與蘿,顫抖著肩膀,聲音有些哽咽,說起話來,口齒不清,“是奴婢,奴婢,不小心將娘娘淨手的水給撒了。”
與蘿見她麵生,想必是內務府剛調過來的新來的宮女,笨手笨腳一些也難怪,畢竟自己以前也是像她這樣過來的。見她一副委屈的樣子,本還想說什麼,卻又將話吞回了肚子裏,而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且先下去,將這裏的水弄幹淨。這裏就交給我吧。”
那宮女聽到與蘿這麼說後都快感動地痛哭流涕,手腳利索的下去照辦了。
“娘娘。該用晚膳了。”與蘿從食案裏頭拿出了菜色擺放在沈蓯蓉麵前,看見了那朵白色的花,現在變成了紅色,原本完整的花,變成了一半,不過,比起白色,紅色更顯得此花的好看,美豔。與蘿對麵前的此狀,略感到有點驚訝,“娘娘,這花......”
怎麼好端端的變成了這副模樣?話說自己不過是去了禦膳房一趟,怎麼會發生了這麼多事。又是撒水,又是白花變紅花,再者是花被人扯下一半來,花被扯下一半來定是娘娘的作為,從嬌答應宮裏回來的時候,娘娘還說自己喜歡這花呢,喜歡又怎麼舍得將它給扯下一半來。
沈蓯蓉點了點頭,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瘦肉往自己的嘴裏送去,慢慢咀嚼,沒有去答與蘿的話。兜兜回回這麼久,自己明白了為何之前嬌答應盛寵肚子卻一直沒有動靜,誤食水銀,藏紅花,這兩樣東西都可以導致女子不孕。
那麼水銀究竟是誤食還是有人刻意為之?這染白了的藏紅花又是誰往嬌答應的宮中送的?在沈蓯蓉的麵前擺開了一個謎團。如今自己就等張大人的調查結果。
夜晚,張大人的府邸,書房。
月光斜射,直直落在窗台前,夜裏的風大,吹的書桌上麵擺放著的紅蠟燭搖搖欲墜。
張大人坐在椅子上,眼睛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那張白紙,他在想,沈蓯蓉交代自己的事情。
張夫人見書房深夜還亮著火,便打算走過去一瞧,推門而入,見張大人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眼睛直看著桌子上邊的白紙。
難免不了的心生好奇,張夫人將自己的內心的好奇問出了聲,“老爺。這麼晚了,這是在做什麼?看你看著桌子上放著的白紙暗暗的出神。”
可能是張大人想事情太過於出神了,就連張夫人的到來都沒有發覺,若不是張夫人開口說話,這才將自己拉回來。張大人揉了揉兩側的太陽穴,略顯疲態,說,“這麼晚了,夫人,還不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