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
宮女送走了章右江離開,還沒離開宮門口,便聽見尹嬪的房間裏頭傳來了啪啪碎地的清脆響聲,章右江也聽見了,原本悠哉的慢悠的步伐,加快了腳步離開了此地。
果真,宮女回到了尹嬪的房間裏,看見被摔了一地的瓷器,不少東西都還是尹嬪的娘家讓人托送進來的,平時她都寶貝的緊,今日竟然會氣到將自己平時寶貝的很東西摔在地上,看來,求子藥方的事情,著實讓她很生氣。
“娘娘,你這又是何必呢?”宮女邊說話,輕歎一聲,一邊蹲在地上,將那些瓷器碎片撿了起來,隨後丟到外麵去。
尹嬪自知自己這又是何必呢,自己不是沒有給太醫院的那幫老骨頭瞧過這藥方子,但一個個給自己的答複無疑都是這助於懷孕的藥方子,而且每個人搪塞自己的話都是差不多的,自己也對此懷疑過,但奈何又看不出什麼端倪,說不出因為所以來。如今聽章右江這麼說,也難怪那幫老骨頭瞧不出端倪,原來都是蔣雯萱身邊的人。
自己這次會將藥方子拿給章右江無非就是為了碰碰運氣,怎知。自己又不可曾不知道蔣雯萱之所以會接自己入宮服侍皇上 ,想的,不就是讓自己懷上皇嗣,反正,到時隻要過繼給她就好了。
那時自己想,這也無妨,反正自己是孩子的生母,在後宮有孩子比皇上的寵愛更為重要,孩子就是她們這些人的唯一寄托,可為這唯一的寄托,又有多少人喪命於此。
可如今看來,蔣雯萱那個惡毒的女人想要可不僅隻有孩子,還有自己命,拿給自己的求子藥方,也是讓自己淪為生孩子機器之後再被她一腳踹開,愚蠢,想的可真美。
尹嬪思來想去宮裏能和蔣雯萱抗衡的隻有沈蓯蓉,打算尋個好日子去一趟沈蓯蓉的宮裏。
夜裏。禦書房裏燭光不時的閃爍跳躍著。
平時在禹琮身邊伺候的高公公,手裏提著紙燈籠,走到禦書房麵前,將紙燈籠裏麵的燭火吹息而滅,放在門外,自己走了進去,見禹琮麵對著桌子麵前擺放的一堆奏折而感到疲乏無力的樣子。
高公公輕聲喚了一句,“皇上,夜深了,以身體為重。”走到禹琮旁邊,不少奏折都被他展開,裏麵寫的無非都是些關於番邦的事情。
“朕知道。可,知道又有什麼用,番邦的胡作非為,讓朕實在是難以安眠。”禹琮說話的語氣當中,高公公能從中聽到他對番邦的深深無奈。
明明自己想要的是舉國太平,可番邦的狼子野心,自己又不得不小心提防著,提防著他們何時會舉兵進攻。番邦的小舉動日漸增多,現下是見招拆招了。但單靠張大人的兒子,顯然是不足的,還有更好的人選在一旁扶襯嗎?
高公公轉間一想,隨後在禹琮的耳邊小聲道,“人選的話,不知道瑞王爺如何?”高公公的小聲說話,不像是在出主意,更像是在試探。
瑞王嗎?禹睿?
禹琮雖然不爽沈蓯蓉和瑞王禹睿的舊情,但心裏邊總還是承認瑞王這個弟弟的才華。如今番邦擋道,貪汙案一事這麼久了還不見個聲訊,指不定要查到什麼時候,現下,最主要的事情還是以番邦的事情為主。
“好。就他了。”
禹琮落定了好注意,翌日晨起向瑞王府上下了一道密旨,禹睿收到密旨之後,打開查看一番,上麵大意寫著,讓自己先把京城貪汙案先放一放,現在主要的事,去邊疆淨土和張大人的兒子配合查出番邦的小動作。
蔣國相見瑞王府最近沒了動作,暗探報來的消息,笑容爬滿滿是皺紋日漸看的出來經曆過滄桑的老臉。
與自己熬持了這麼久,終究還是查不出什麼來,懂得放棄是一件好事,瑞王的放棄換來的是自己的安心。
蔣雯萱從宮裏傳出來的信,上麵寫滿了後宮近些日來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自己在後宮上麵最該有所防備的人是沈蓯蓉,但從信中來看,沈蓯蓉與皇上鬧僵持,雙方都處於冷戰的方麵,還真是愚蠢,失去了皇上的寵愛,剩下來的什麼都不是。
蔣國相想來,沈蓯蓉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也不過爾爾。後宮大亂,有蔣雯萱會收拾她,後宮的事情交給雯萱就好了,自己更加不將其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