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雨水過後,換來的是,藍天白雲,晴空萬裏。

上午的雨水蓬勃,尹嬪本打算著今日出去外頭走走,畢竟這些日子,藥方子的事情擾的她心煩意亂且先不說,更是差點沒把她給氣死。

但是,見外頭天氣如此,不符合自己的心意,即便心有不甘,但自己畢竟是平凡人,天要下雨,你不可能去阻止。既然如此,尹嬪想著呆在宮裏頭雖然生悶,但也好比在外淋成落湯雞好過。

吃完午膳,渾渾噩噩,接連好幾天都沒睡過好覺的尹嬪,最終還是支撐不住身子,倒了下去,呼呼大睡了起來。宮女站在一旁見狀,小心拿出一張毯子,為她蓋上,隨後輕手輕腳將門關上,離開了房間裏頭。

夢中的恬美,總比現實的殘酷想讓人追至於往,想前去逃避,明明就在眼前,伸手前去抓住,隨即它又消失不見。

尹嬪是被驚醒的,從床上彈坐起來,兩眼瞪大無神的看望前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上都是汗珠,手心也無一例外。

聽到裏頭傳出來了聲響,想來定是娘娘醒來,推門進去,宮女見麵前尹嬪的樣子,像是被驚嚇而醒的,從袖口抽出手絹走過去,為她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細細擦拭一番過後,詢問,“娘娘?發生什麼了事?”

宮女擦拭的動作,這才讓尹嬪從中醒了過來,反手抓住她的手,將她的手狠狠的鉗住,瞪大了眼睛看向她,動了動嘴皮子但始終沒有說出話。

倒是宮女被尹嬪這樣用手鉗住,別看尹嬪禁不住風吹雨,弱不禁風的樣子,力氣還是有的,手生疼的很,忍不住的皺了一下眉頭,喊了聲,“娘娘。奴婢的手疼。”

後知後覺,尹嬪將宮女的手才緩緩鬆開,宮女害怕她又會像剛才那樣,再次將自己的手鉗住,就這樣死抓住自己的手,不願放開,沒有接著為她擦拭,而是將手縮了回來,出聲詢問,“娘娘,你這是夢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嗎?”

不好的事情嗎?確實是件不好的事情。

竟然會夢見蔣雯萱手拿著匕首刺向自己,而且從自己的手上奪過孩子去,發瘋的大笑,在自己的身體上踐踏且不算什麼,但是她還挑唆孩子,說自己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尹嬪是個猜疑心重的女人,她猜疑心重的同時也在害怕夢中的事情會有所實現,她害怕到時有一日,自己的親生骨肉會不認自己,而去認那個惡毒的女人做母親。這將是尹嬪自己無法忍受的。

轉眼看向外頭,窗戶外頭的天氣已經放晴了,但夢境始終在尹嬪的腦海裏徘徊著揮之不去,對著宮女道,“既然,外頭天晴了,就與本嬪出去走走吧。”

宮女點頭,負手,背在身子背後,動作輕柔的揉了揉剛才被尹嬪抓住的手腕,但還是時不時會因此皺了皺眉頭。

尹嬪人都走到了禦花園處,遠看不遠處便是嬌答應的宮裏,想來自己與她素來不親近,隻是聽說她身子抱恙,自己貿然前去,隻會被人懷疑是對嬌答應賊心不軌而已。好心換來的驢肝肺,何必多此一舉呢?

宮女覺得尹嬪一覺醒來過後很是奇怪,若真要自己說哪裏奇怪的話,自己又說不出來哪裏奇怪,人還是她,但總感覺哪裏不一樣了些,抬頭看向尹嬪,隻見她眼睛直看望不遠處嬌答應的宮裏,將心中疑惑問出了口,“娘娘這是要去嬌答應的宮裏嗎?”

收回目光眼神,尹嬪扯了扯嘴角,說了句,“不了。在八角亭內坐坐,等本嬪的氣喘足了,我們就回去。”

尹嬪坐在八角亭內,眼睛不時往他處看去,來來回回,像是想從在這堆花叢中尋找出什麼來,但最後都是以無果而返。

自家娘娘是什麼樣子的,自己在她的身邊服侍了這麼久,也算的上是娘娘身邊的老人了,看她這樣子,自己的一顆心都懸著,生怕她出什麼事,到時皇後娘娘要是怪罪了下來,自己可擔待不起。

“娘娘,你在找什麼?”

聽到宮女話的尹嬪最終停下尋找的目光來,對了,她在找什麼?無意的抬頭之間,尹嬪看見了正對著自己長得正開全盛的花,腦海裏突然浮現出蔣雯萱的臉來,相對照應,重疊,誤將花認成了蔣雯萱,

尹嬪抬起手來,顫抖著手的指著那朵花,麵目猙獰,惡狠狠的咬牙切齒的說道,仿佛那朵花跟她好像有什麼深仇大怨似得,“將那朵花,給本嬪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