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在椒房殿蔣雯萱給了嬌答應示威之後,沈蓯蓉也不再著急,隻是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就是了。而蔣雯萱這邊則是坐不住的,那日剛把各宮的妃嬪送走,便板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周圍的丫鬟奴才紛紛戰戰兢兢,不敢多說什麼話。忽然之間,一聲重響將眾人從自己的猜測中拉出來。

蔣雯萱一氣之下又是一個巴掌狠狠地拍在了身旁的桌上,嚇得宮中所有人都紛紛下跪,“娘娘息怒!”

“那嬌答應如今正在得寵的份上,本宮雖是位於六宮之主,但這後患不除,本宮如何心安?!”

蔣雯萱看起來是真的急的發慌,綠裳卻在此時從地上緩緩站起,勾了勾嘴角道,“娘娘,奴婢倒是有一計,不知娘娘能否用到。”

“說說看。”綠裳已經不是第一次給蔣雯萱出謀劃策,對於這個丫頭,蔣雯萱還是比較喜歡的。

綠裳這才將身子附下,在蔣雯萱耳邊低語了好一陣子,隻見蔣雯萱剛開始還是皺著眉,隨後竟也在嘴角勾起了一個笑容,讓人看了不由得發顫。

蔣雯萱立刻讓人備了紙和筆,匆匆寫下了一紙家書,立刻讓人給蔣國相捎去。蔣國相本是因為禹琮今日對朝堂的整治而踱步,此時又收到蔣雯萱的家信,真是急的無奈。緩緩打開信件時,又是一臉疑惑。隻見信中蔣雯萱並未提起前朝後宮之事,隻是讓自己盡快在禁軍之中找一個忠心耿耿的人給她,並且要將宮中上下全部打點一番。

除此之外,蔣雯萱竟要求蔣國相給她找一顆龜息丸以備用。對此,蔣國相心裏雖是疑惑不已,但還是去照辦一番。

禹琮為了嬌答應的事近日真是心煩得很,可如今又找不到任何證據,也隻能像平日裏無恙,那樣的寵著她,甚至要更寵著她一些,避免自己的異樣打草驚蛇。可每每想到睡在自己身旁的這個女人,表麵上跟自己恩恩愛愛,其實暗地裏竟是想要殺了自己的,總是會心驚膽戰,竟有人如此大膽!想著嬌答應剛進宮時,還對她那特有的塞外風情所傾之,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讓自己刮目相看的女人,竟是番外派來的奸細!

“皇上,看您這愁眉苦臉的樣子,這是怎麼了?”沈蓯蓉方才去卸了妝容,回來便看到禹琮正端著手裏的茶杯愁眉不展,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事,“還在為嬌答應的事而煩惱嗎?”

“嬌答應的事一直以來朕都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實在是有些著急。”

禹琮話音剛落,沈蓯蓉剛要勸說,高公公便在門外喊道,“皇上,將軍連夜送來密函。”

張將軍?豈不是張大人的兒子?前些讓他幫忙調查此事,如今來信,恐怖是有了結果?一時之間喜上心頭,對著門外喊道,“進來。”

高公公諾諾將張大人兒子快馬加鞭送來的密函呈了上去,隨後退到一旁候著,等著禹琮吩咐。而禹琮緩緩開了密函,隻見他眉宇之間還是沒有半分的舒展,恐怕那密函之中提到的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皇上,怎麼了?”沈蓯蓉說著將禹琮茶杯裏的茶換上了熱的。

禹琮卻是歎了口氣,才道,“張將軍信中說,這嬌答應本是中原人士,但…….”說到這裏,禹琮竟然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了。

嬌答應是中原人這件事沈蓯蓉一早就知道,可是看禹琮現在的樣子,恐怕這件事並不想嬌答應所說,是災荒流落去番外的。不過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恐怕也隻有那封信中才提到,隻是到底是什麼會讓皇上露出這樣的神情,沈蓯蓉倒是很好奇。“嬌答應的事,皇上若是覺得心煩意亂,這段時間倒也可以放一放,那嬌答應這些日子,應該是不會亂來。”

“愛妃何出此言?”對於沈蓯蓉的這番話,禹琮確實是不知有什麼依據。

但沈蓯蓉卻是笑了笑道,“嬌答應現在是寵妃,若是要直接刺殺您,那還不簡單嗎?隻是正是因為她是寵妃,若是皇上您在她宮裏出了半點事,那她都逃不了幹係的。皇宮守衛深嚴,難不成她想要同歸於盡?所以皇上多多去她宮裏歇息,定然不會有事的。”

沈蓯蓉一番話倒是點醒了禹琮,方才在張大人兒子的密函裏就有提到,嬌答應在未進宮之前曾經跟那番蕃的王子有些情愫,這樣一來,嬌答應定是不會輕而易舉就會怎麼樣,一定會想方設法保全自己。

禹琮笑了笑,覺得眼前的女子還是如從前一般那樣聰明,得自己喜愛,興許是應該將那信中所提到的告訴她。於是將原本垂下的手抬了起來,將信件遞給了沈蓯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