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已經停止流血的男子屍體,蔣雯萱絲毫沒有感到害怕之意,仿佛那並不是一具已經死掉了的屍體,她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刻後又重新叫來了人,讓他們盡快收拾。

趁著收拾男子屍體之際,蔣雯萱看了看四周再沒有其他人之後,拉過了一人,麵色凝重地附在那人的耳邊,細細地囑咐著什麼。

一場好好的賞花宴竟是以這樣的結局結束,恐怕事後眾人對賞花宴的記憶都不是很深,卻對嬌答應的事情在私底下津津樂道。雖然太後已經警告了,可是親眼見到了這般轟動的事情,難免關係要好的嬪妃不會在暗處偷偷議論。

沈蓯蓉也隨著眾位嬪妃和陳充儀一道回了宮,隻是一路上陳充儀拉著她不停加快腳步,她幾次想要問詢都被她阻止了。不過一路上都在想事情發生的經過,也就將陳充儀著急之色給忽略了,現在好似已經明白了過來,為什麼皇後會單獨留下嬌答應,恐怕蹊蹺就出在這裏麵。

等回到到了宮殿裏,陳充儀將侍女都遣退之後,拉著沈蓯蓉坐在了軟榻之上,一副神神秘秘的樣子,弄得她眉間頗皺十分疑惑。好似不放心的樣子又起身去將門窗都關了起來,方才回到她的身邊坐下。

“你要小心了......”陳充儀再次確定宮殿裏的侍女都已經退下之後,方才拉過沈蓯蓉,附在她的耳邊輕聲低語。

隻是話還未說完,沈蓯蓉便抬起頭來眼中疑惑地看著陳充儀,不明所以,一路上就感覺她怪怪的,這會兒也是神神秘秘的,怎麼要她小心了,難道又出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麼,沈蓯蓉腦海中急速轉動,一雙明亮的眼睛直直看著陳充儀。

“你聽我說完啊!”陳充儀見沈蓯蓉反應過大,神色間有擔憂之色,頓了頓又頗為凝重地說道:“你素來和嬌答應交好,現在她出了這樣的事情被廢了,保不齊會波及到你。”

沈蓯蓉聞言莞爾,搖了搖頭聳了聳肩,心裏頗為地無奈,不過也是陳充儀的一片好心,猶豫了下不過也沒有說什麼,隻是看著陳充儀眉間的擔憂,出言安撫了她一番。

蔣雯萱眼看著那個為嬌答應而撞死在柱子上的男子被人抬著出了宮殿,消失在拐角處,她終於鬆了口氣,並沒有露出什麼馬腳來。繼而又想著此時嬌答應應該已經到了冷宮了,嘴角邊浮現出一抹笑意,這顆眼中釘總算是除掉了,即使還沒有死掉,不過一個身在冷宮的廢妃,還不是想什麼時候收拾就什麼時候收拾?

宮殿裏麵現在除了皇後和她的侍女,已經沒有剩下任何人了,蔣雯萱再次深深地看了看這座方才還人聲嘈雜的宮殿。在這勾心鬥角的後宮,不管曾經多麼輝煌,稍不注意便隻是刹那的煙火,嬌答應不就是最好的例子麼?

“走吧,回宮。”她顯然心情很不錯,叫上貼身侍女,打道回宮。

至此,嬌答應的宮殿真正靜了下來,那靜的可怕的背後才是真的可怕。恐怕到現在嬌答應都還未想清楚,這中間到底是誰在作祟。

蔣雯萱一路上心情大好,仿佛現在看什麼都是好看的,和煦的陽光如此溫暖,路旁的花草從未有過的順眼,昂首挺胸得意洋洋,看到一朵好看的花兒,便吩咐侍女上前去采摘來,要放到宮殿裏麵去欣賞。

侍女看著皇後如此高興,作為她的貼身侍女自然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而興奮,自己的主子高興了,比什麼都重要。

回到了宮殿裏的蔣雯萱,在第一時間便是叫侍女將香爐中的香灰倒出去處理,那裏麵可有著軟骨散的殘渣,若是有心人查起來,說不得會找到蛛絲馬跡,到時候不僅她精心策劃的計謀毀於一旦,她自己也會因此受到牽連,下場不會比此時的嬌答應好到哪裏去。

“皇後娘娘,已經處理幹淨了。”

不多時,出去倒香灰的侍女回來了,看見皇後正心情大好地將剛采摘回來的花兒修建了枝葉放在花瓶裏,走上前來恭敬行禮附在她的耳邊說道。

蔣雯萱聽後,這下連最後的證據都銷毀了,更加地得意起來,不覺地竟然哼出了歌聲。那臉上的神色,仿佛和她當初方才成為皇後坐上後宮之主的位置的時候的樣子。

“來,給本宮捶捶腿。”蔣雯萱將花瓶已經整理好的花瓶放在桌案上,轉身坐在了軟塌上麵,朝著侍女招了招手,慵懶地說道。

“是,皇後娘娘。”侍女乖巧地來到蔣雯萱的身邊,蹲下身來為她揉捏起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