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雯萱此時不僅身體舒服了,沒有了嬌答應這顆眼中釘,心裏也是舒暢至極,內心有著說不出來高興,隻是苦於沒有人能夠分享她的興奮,一切都照著她的計劃順利進行。

那男子被人抬著已經出了宮,卻早早已經有一隊禁衛軍在宮外等候多時了,上前和抬著男子的人交流了一下眼神,便接過了男子,迅速地將其帶著來到了一處暗處。

一位稍微年長的禁衛軍走到“已經死去”幾個時辰的男子身旁,目不轉睛地看了片刻,隨即便看出了門道,就好像秋天裏蘆葦叢枯槁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果真是龜息丸。”

話語落下便將目光從男子的身上移開,走到了不遠坐下靜靜等候,好似在等候男子醒來。

不錯,他們正是在等候那在嬌答應臥室“撞死”在柱子上的男子醒來,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死掉了,而是在赴死之前已經吃下了龜息丸,一種可以讓人完全沒有了氣息,就如真的死了一般的藥。

龜息丸的效用是十二個時辰,吃下這種藥的人會假死十二個時辰,期間沒有任何呼吸沒有任何生機,因此男子方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被人揭穿,因為當時已經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死亡了。

正好當時也沒有去管一具失去了生機的“屍體”,不過就算有人真的去檢查,還在龜息丸的藥效時間內也差不出什麼來。皇後不愧是皇後,這其間的種種皆在她的計算之內,而這名男子正是不久前蔣雯萱讓國相為她從禁衛軍中挑選的那名男子。

而嬌答應被人壓著已經到了冷宮,冷宮並非是氣溫冷,而是氣氛冷,方才踏進冷宮的那一刻,不是嬌答應感受到了那比之冰霜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寂寞清冷,就是壓著她的人也同樣感受到了毛骨悚然的冷意,不願再次多呆一會兒,囑咐了她幾句便匆匆離去。

“真是個可怕的地方!”

離去的人的聲音悠悠地傳進了嬌答應的耳朵裏麵,令得她立時又對這麼地方害怕了幾分,獨自看著清清冷冷的四周,心裏想起那些關於冷宮的傳說,便仿佛能聽見以往被打入此地的廢妃絕望的淒厲聲音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模樣。

此時一股微風不知從何處吹來,將嬌答應的衣角輕輕吹起,她不禁背後發涼,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冷意,不由得抱緊雙臂,緩緩抬著步子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嘶——”

黑暗中仿佛有著無數在此生活過的廢妃發出了如怨如訴的叫喊聲,嬌答應把自己嚇得抽了口氣,隨後使勁甩了甩頭,將腦海中聽來的那些關於此地的傳言甩開。

嬌答應也不敢再去打量四周,因為此時在她看來,每處角落都透露出讓人倒吸冷氣的寂靜和冷意,還真如其名,冷宮不是一般的“冷”。她找了個地方獨自坐了下來,現在腦中清明不少,便想起今天發生的事情來。

好生想了想,那個上半身不著衣物的陌生男子,她確定之前從未見過,隻是當時已經驚慌得失去了分寸,現在回想起來,其間不少的疑點。又想到從禦花園回來身上那虛脫無力的感覺,就好像是中了什麼令得骨頭酥麻的毒一般。

“難道是她?”嬌答應突然明白了什麼,皺著眉頭暗自呢喃道。

她想起在皇後宮裏的時候,太後和眾位嬪妃尚在的時候,並沒有問到什麼異味,隻是皇後以後宮之主教誨她的時候,聞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香味,當時也不在意隻當做是皇後焚的香特有。

接下來發生的時候,不可能每一件都是巧合,便將矛頭指向了皇後。隻是這隻是她的猜測,現在被打入了冷宮,也沒有能力去查驗了,隻得悠悠地歎了口氣。身負重任的嬌答應可不會就這樣輕言放棄了,她仍舊抱有一絲的希望,那便是她的貼身侍女,已經知道她出了事情的貼身侍女定然會想辦法營救她。

嬌答應不知道是,她對之抱有希望的貼身侍女此時已經被控製起來了,她現在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更別說想辦法來營救嬌答應了。她在冷宮並沒有發生什麼詭異的事情,隻是覺得此地是因那些信疑參半的傳言所致,心中有了念想之後,便有些壯大了點膽子,不再如方才那般害怕,隻想著貼身侍女能快點來搭救她,好在中秋宴動手殺掉皇上,那位王子還在等著她。

隻是,嬌答應並沒有等來貼身侍女,而是等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