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蓯蓉知道了皇後那邊的事情後,在宮中開心不已,拉著陳充儀興奮得說了許久,讓得陳充儀直翻白眼,可是沈蓯蓉卻沒有在意,還是一個勁地自說自道。

不過說了許久之後,沈蓯蓉又冷靜了下來,她並非蠢笨之人,也知道就憑這個扳倒不了國相,不禁又暗暗皺眉。要想真正扳倒國相,還得拿出更多的證據來,方才能置他於死地。

不顧陳充儀,沈蓯蓉自顧自地站了起來,斂眉低首,暗自踱步想著對付國相的法子。不多時,陳充儀便看到了她抬起了頭來。沈蓯蓉突然想到了一個人,眯著眼睛嘴角含笑,片刻後便出了宮。

沈蓯蓉來到一座氣勢不小的府上,見到了一名器宇軒昂的男子。兩人一番招呼過後便各自落座,沈蓯蓉顯然在宮裏麵見慣了煊赫顯貴的皇宮,對這裝飾得很精致的王府不是很在意,沒有四下打量,端著茶輕輕抿了一口。

“湘貴嬪怎麼有空蒞臨寒舍了?”禹睿抿了一口之後將茶杯放下,先開了口。

沈蓯蓉聞言也放下茶杯抬頭看著舉止有禮的禹睿,雖然她知道他們二人的關係,可眼下也隻能是他才能幫助自己了。櫻唇輕啟,緩緩說道:“此番前來打攪王府,是有一事需要瑞王的幫助。”

現在的皇後和國相雖然失利,可是他們的勢力不小,更是在都城根深蒂固,想要一下子扳倒不是很容易,這次來找禹睿,便是她想做個順水人情,讓禹睿去提點下國相,好獲取信任,以便能掌握讓國相致命地證據。國相和皇後是令得皇上頭疼的一件事,若是瑞王能從中幫忙,到時候皇上定然記得他的好,會為他記上一功。

於是沈蓯蓉便將其中必要告訴禹睿的事情都盡數告知,還頗為客氣地說道:“瑞王意下如何?”

禹睿聽完了沈蓯蓉告知的事情,眼珠轉動,低著頭淺思了片刻,隨後抬起頭來看著她說道:“自是義不容辭。”

沈蓯蓉聞言對著禹睿笑了笑,她此次來的目的達到了便站起身來,就要告辭。瑞王也站起了來,走到她的身邊,要送她出門。沈蓯蓉也沒有拒絕,兩人便一道來到了王府的門前。

“王爺留步。”沈蓯蓉停下腳步,麵上含笑地說道。

瑞王看著沈蓯蓉離去的背影,不禁笑了一下,她似乎……真的變了。直到沈蓯蓉消失在了拐角處,方才回過神來,轉身回了王府。沈蓯蓉拜托的事情,他需要好好計量一番,國相是心裏靈敏之輩,不要讓他看出了問題才好。

國相此時和皇後的心情大抵相同,皇上已經幾日沒有給他好臉色了,在朝堂上想要開口卻又沒有開口的機會,整日悶在家中暗暗發苦。正當他心情鬱悶的時候,又收到了皇後來的書信。

他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看著手中皇後來的信,心裏的憂愁不禁又濃上了幾分。本就已經不小的年紀,仿佛因為近段時間以來的煩心事,仿佛又老上了幾分,頭上白發多了幾縷,麵上的皺紋也更加像老樹盤根了。

“哎......”

國相隻有一個勁地歎氣,皇上和番邦的關係本就微妙,可就是在節骨眼上,卻是出了這樣的事情,不禁將他給愁壞了。他更是不知道皇上有沒有掌握他私通番邦的證據,若是知道了,恐怕以皇上的雷霆手段,他在劫難逃,之前出事的官員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皇後又來信說被軟禁在寶華殿,讓他想辦法求情認錯,更是甘心皇上順藤摸瓜遲早要將證據給查出來,令得他著實驚恐萬分。

“砰砰,砰砰——”

正在國相出神沉思之際,突然聽見門外的敲門聲,驚魂未定地他嚇得立馬將那信件給揉成一團想要圖下去,哪知梗在喉嚨裏下不去,一處片刻便憋得臉色通紅,呼吸都是有些滯帶。

“老爺,瑞王來了。”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

國相聽見那聲音,簡直想要殺人,梗在喉嚨的信紙下也下不去吐也吐不出來,差點兒要了他的老命。幸得門外的下人聽見國相弄出的動靜,推開了房門,方才救了他一命,將那信紙給吐了出來。

“咳咳,咳咳咳——”

下人輕輕拍打著國相的後背,想讓他好受點,可是國相依然不斷地在咳嗽,仿佛要將那顆心都給咳出來。咳了約莫有半盞茶的功夫,方才漸漸平息下去。

國相第一時間將吐在地上的紙團不顧惡心地收了起來,方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站直了身子,示意下人先出去等著。他整理一番之後,才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禹睿自然是得到了沈蓯蓉的授意前來,被國相府的下人引到了大廳坐著,他也沒有著急,喝著茶悠悠地等待國相,臉上沒有絲毫的不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