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裳將信小心翼翼地揣進了腰間,又接過了蔣雯萱遞過來的令牌,這是蔣雯萱身份的憑證,她持著這枚令牌出宮,那些內侍也是不敢攔截她的,除非碰到禹琮或是禹琮知道了這件事情故意找人攔截她。
“放心吧,皇後娘娘,奴婢定不辱使命。”綠裳朝著蔣雯萱重重地點了點頭。
“嗯,去吧,一定要小心點,千萬不能出了意外。”
臨走之前,蔣雯萱仍是句句囑咐,綠裳再度行了一禮後,轉身出了蔣雯萱的宮殿,朝著宮外行去。
綠裳拿著蔣雯萱的令牌,果然內侍見了直接放她出宮,沒有半點阻攔的意思,綠裳也終是放下心來,往來國相府這條路她走了很多次,因此沒有費多少工夫,便是來到了國相府。
國相見到綠裳的到來,頓時就已經明白定然是宮裏的蔣雯萱有事找他,因此對待綠裳也是十分客氣,並沒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在綠裳的麵前表現得很隨和,將綠裳看做了自己人,並且沒有將綠裳迎進大廳,蔣雯萱有事找他定然不是小事,於是來到了書房。
“見過國相,皇後娘娘讓奴婢將這封信交到您的手裏。”綠裳將信封凶腰間取了出來,交到了國相的手裏。
蔣雯萱的心裏說得很明白,柔妃相求之事皆在信上,還有蔣雯萱的自己的一些想法,也統統寫在了上麵,國相將信上麵的內容看完,垂著眼眉,淺淺思量起來。柔妃承諾的黃金兩萬兩,正好將前些日子捐款空缺有了銀兩給補上,因此對於此事自然是同意的。
綠裳自然不會去理會國相看到的是什麼,坐在椅子上輕輕抿著茶,她一路從蔣雯萱的宮裏來到國相府,還未停下休息過,當下將事情辦妥了,自然是要好好喝上一口茶緩口氣。
隻見國相並沒有思量多久,便坐在了放著文房四寶的桌案之後椅子上,提起一支揚州兔毫,在空白的信紙上“奮筆疾書”,國相的行書有著碑帖和草書碰撞的味道,很巧妙地將兩者結合在一起,十分賞心悅目,抑揚頓挫間筆勢婉轉不失法度。
“綠裳宮娥,還請替我將此信交給皇後,勞煩了。”國相將信書寫好,吹幹之後裝進了信封中,遞到了綠裳的麵前,眼眉含笑地說道。
他自然知道綠裳是蔣雯萱的貼身侍女,以往蔣雯萱不好親自找他的時候,皆是這綠裳來替蔣雯萱傳達消息,因此說話間也就將自身的姿態放低了,不至於讓綠裳感到反感。
“國相言重了,這是奴婢該做的事情。”
蔣雯萱收到國相的信後,便是得到了國相的應允,也就將柔妃給找了過來,畢竟這件事情已經有兩日了,若是遲遲不給柔妃答複,恐怕柔妃有其他想法。
“妹妹,你的事情已經有了消息,國相那邊說是沒有問題。”近日以來柔妃和蔣雯萱親近,因此蔣雯萱對她的態度也有所轉換,眼眉含笑說道。
“是嗎?臣妾還得多謝皇後。”柔妃聞言喜上眉梢,朝著蔣雯萱微微欠身,開心地說道,她這下也能和母家有了交代。
“隻是......國相那邊要打點,要用點銀兩去疏通關係。”蔣雯萱見到柔妃開心的樣子,便沉聲提醒柔妃該拿出點誠意,麵上卻是表現得為難的神色。
“皇後放心,臣妾答應的黃金自然不會失信,臣妾回去便將一萬兩黃金奉上,剩下的待得事成之後也會如數奉上,送到國相的府上,請皇後替臣妾給國相道一句謝。”
柔妃的確十分爽快,回到宮裏麵便讓人將黃金一萬兩送到了國相的府上,畢竟這件事情是有求於人,若是自己這邊兌現承諾都拖拖拉拉的,那麼人家辦起事情來又怎麼會利索?
國相收到黃金之後,十分欣喜,這可是實打實的黃金,眼睛一陣發亮,立馬便將此事差人告知了皇後。
禹睿這個時候卻是被禹琮派到了南方興修水利了,也就沒有參與到國相踢人科舉作假的事情中,況且沒有個把月是回不來的。國相也覺得此事該瞞著禹睿,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那兩萬兩黃金自己也能私吞,若是禹睿知道了,就算不攔著他,定然也會分去一些。
於是,國相私底下讓自己侄子和柔妃的表親聯係,有了這樁交易,柔妃的表親自然就很容易知道了考題,還請人提前做了一篇文章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