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姐姐,妾並無大礙,還是不要麻煩禦醫了。”陳充儀拉住沈蓯蓉的手,想要阻止她,她卻是不想太麻煩別人。
“你好好躺下,聽本宮的。”沈蓯蓉安撫陳充儀,又轉頭朝與浣說道:“還不快去?”
“是,娘娘,奴婢這就去。”與浣見沈蓯蓉麵色不善,急忙行了一禮後,快步走了出去。
她看著陳充儀的樣子也是有些擔憂,畢竟她跟在沈蓯蓉的身邊,和陳充儀也是比較熟,也多多少少知道陳充儀的心性。
約莫半個時辰,與浣方才將江祁術引到了陳充儀的宮裏。
陳充儀還是方才那副樣子,沒有好轉,臉色仍舊些許蒼白。
江祁術給沈蓯蓉和陳充儀行禮之後,便拿出了藥箱,從裏麵取出一根細細的絲線,將其綁在了陳充儀的手腕上。
撚住另一頭細細感覺陳充儀的脈象,江祁術閉目凝神,細細感應。
沈蓯蓉方才給江祁術騰出了位置,站在一旁看著江祁術為陳充儀把脈,心中有一絲絲擔憂,她生怕等會兒會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白皙的雙手,十指在腰間絞在一起,顯示了現在心情著急。
見江祁術緩緩睜開眼來,沈蓯蓉迫不及待地問道:“江太醫,如何?”
江祁術聞言卻是揮了揮手,沒有回答沈蓯蓉的問題,而是朝陳充儀問道:“娘娘,今日以來,您是不是經常嗜睡?”
陳充儀聽見江祁術的話語,眼眉低垂,凝神回憶這些日子,的確有些比以往愛睡覺,她原本並沒有怎麼注意,可是經過江祁術一問,她便是想起來,難道這就是病症嗎?
她的心裏有些忐忑,不過還是朝江祁術點了點道:“嗯,是有點,有時覺得身子發虛,容易睡覺,做事情都沒有什麼精神。”
在江祁術的麵前,她不敢隱瞞什麼,反正沈蓯蓉已經知道,還是老老實實的交代。何況她也明白小病拖大病,若是沒有和江祁術坦言,恐怕會誤診。
江祁術接著又問了些關於身子乏力的問題,皆是說中了。
沈蓯蓉歎了口氣,陳充儀跟她說還沒有什麼事情,從江祁術的神情來看,陳充儀定然是病了。心裏在責備她不告知自己的時候,又在心疼她,看著她的樣子,沈蓯蓉著實有些擔憂。
“對了,娘娘最近特別喜歡吃酸食。”陳充儀的貼身侍女突然說道。
江祁術聞言,心裏頓時明了,看來她所診到的脈象無誤,隻是試管中大,他需要謹慎。
侍女的話語和江祁術的反應,被守在一邊的沈蓯蓉盡數看到眼底,她心裏也有著猜測......陳充儀懷孕了。
心裏十分歡喜,沈蓯蓉真心替陳充儀感到高興,懷上禹琮的骨肉,這是何其榮幸的事情。這是陳充儀,因此沈蓯蓉的心裏並沒有什麼嫉妒和介意。
不過轉而又想到了在這後宮懷孕雖然是可喜可賀的事情,可是也是讓人擔憂的事情,孩子是懷上了,不過有沒有能力將其順利誕下還是另外一回事。
江祁術沒有明說,可是在陳充儀的眼裏,沈蓯蓉便是已經知道了,她不僅有些疑惑,眉間輕輕皺起。
“與浣,你們都出去吧。”沈蓯蓉轉身朝與浣吩咐道。
陳充儀的貼身侍女和其他宮女聞言也都緩緩走出去了,隻剩下沈蓯蓉、陳充儀和江祁術三人。
“太醫,我…的病不要緊吧!”陳充儀看著沈蓯蓉臉上喜悅中帶有擔憂的神色,不解地問道。
“恭喜娘娘,你這是有喜了。”江祁術第一時間沒有想到沈蓯蓉所想,心裏也替陳充儀高興。
陳充儀聞言頓時愣住了,她......就這麼懷孕了?
興奮來得太突然,她一時之間沒有緩過來。本來以為是生病了,哪知竟然是懷上龍種了。
“你呀,自己懷孕了都不知道,也太不小心大意了......”沈蓯蓉見陳充儀遲遲沒有反應過來,數落她道。
陳充儀此時正沉浸在江祁術的話裏,自然虛心聽取沈蓯蓉的話語。
江祁術起身,陳充儀脈象平穩並無大礙,他隻需要開些安胎的方子。
在他要離去的時候,陳充儀卻是封了他的嘴。
沈蓯蓉頓時明白,後宮爭鬥如狼似虎,這個孩子恐怕難以保住,暫時還是不要走漏了消息。
後宮有孕自當上報,沈蓯蓉知道這不合規矩,不過還是再三請求江祁術不報。
江祁術無奈,不過還是答應了請求,隻是提醒沈蓯蓉和陳充儀,月份越大就藏不住,還是早日相處對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