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充儀自從在冷宮被蔣文若嚇得不輕之後,便待在自己宮裏少數出去了,整日不是在宮裏庭院中散步就是躺在軟榻上看書,上次是禹睿偶然碰到,她可不想再次驚嚇一番。
她的貼身侍女見她這般,也是明白,每次陪在陳充儀的身邊,想辦法為她解悶。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在冷宮被嚇得不輕,近日以來,陳充儀竟是感到有些體虛,她沒有聲張,連沈蓯蓉都是沒有告訴,生怕她為自己擔心,想著也許等心裏的陰影緩過之後,就會好了。
“娘娘,您怎麼了?”陳充儀的貼身侍女看到陳充儀走著走著竟是駐足下來,身子也在搖晃,手掌扶著額頭,臉色不是很好,貼身侍女急忙上前扶住陳充儀,神色著急地問道。
陳充儀無聊之際,便又是在庭院裏麵散步。侍女因為上次的事情,因此這些天幾乎跟著形影不離,天氣很不錯,便陪著她在庭院散步。
哪知走在一步前麵的陳充儀竟是突發狀況,驚得貼身侍女驚慌失措。
“沒......沒事,隻是覺得頭有些暈眩,休息下應該就好了。”陳充儀不想讓別人擔心,即使是自己的侍女。
“我扶您進去休息吧。”貼身侍女眉間擔憂。
陳充儀在貼身侍女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向屋內,她近日以來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身子有些不對勁,可是生怕別人擔心,因此並沒有說出來。
也不讓人告知沈蓯蓉,也沒有請太醫,以為拖上一兩日便好了。哪知她感覺到越來越嚴重,方才還差點摔在地上,還好貼身侍女眼疾手快,即使扶住了她。
“娘娘,您先坐下,奴婢為你倒杯水。”貼身侍女本來是要將陳充儀扶到內殿躺床榻上的,陳充儀卻想要在軟榻上休息,貼身侍女沒有反駁,照著她的意思來。
貼身侍女將陳充儀小心翼翼地扶到了軟塌上躺下,便起身去為陳充儀倒水。陳充儀的臉色不是很好,因此貼身侍女的動作倒是十分麻溜,片刻便是將一杯水遞在了陳充儀的麵前。
陳充儀接過喝下,卻未能緩解胸悶,呼吸都是變得有些粗重了。
“娘娘,奴婢還是去請禦醫來吧,你這個樣子,奴婢十分擔心。”貼身侍女著實不忍心,她知道陳充儀心好,什麼事情都不願麻煩被人,可是她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她看在眼裏,又怎麼會無動於衷?
陳充儀長長出了一口氣,有氣無力地說道:“算了,讓本宮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沈蓯蓉這幾日忙著調查被蔣文若調戲的秀女和位分低下的嬪妃,隻是事情也隻能作罷,畢竟那些被調戲的都畏懼蔣文若的勢力,不敢出來指認他。
她這幾日見陳充儀都待在了宮裏,也就放心了不少,不過空閑下來還是前來探望陳充儀了。
陳充儀宮裏的宮女都是認識沈蓯蓉的,因為兩人交好的關係,看見沈蓯蓉前來,皆是善意地行禮請安。
麵對宮女的請安,沈蓯蓉不在意地輕輕揮了揮手,免了她們的禮,帶著與浣徑直往陳充儀的宮裏行去。
若是陳充儀不在宮裏的話,那些宮女定然會告知她的,因此她便是知道陳充儀這會兒應該就在宮裏,自己前來探望不會落空。
“陳充儀,你怎麼了?”
沈蓯蓉進門便是看見了陳充儀躺在軟榻之上,麵色微微蒼白,呼吸也是有些粗重,擔心之下,腳下便疾走,來到了陳充儀的身邊,關心地問道。
她在後宮難得交上陳充儀這樣要好的朋友,彼此之間沒有心機,也不會擔心哪天會陷害她。沒有了防備,兩人之間相處起來也比較輕鬆,沒有和其他嬪妃之間那般累人。
“姐姐,妾沒事,你怎麼來了?”陳充儀聽見沈蓯蓉的話語,微微抬起眼眉來,她現在胸中發悶,似乎有點想要嘔吐的感覺,見到沈蓯蓉到來,擔心她看見自己的樣子會擔憂。
“本宮不來還不知道你成了這個樣子,你也不讓人告訴本宮!”沈蓯蓉的麵上有些責備的神色,出於關心,她心裏有些氣。
她深知陳充儀的心性,若是她沒有發現,陳充儀定然不會讓她擔心。她覺得朋友之間沒有麻煩一說,可是陳充儀便是這樣的人,什麼事情為她著想,自己有事的時候,很少告訴她。
也是這樣,她方才更加珍惜這個來之不易的朋友,需要對陳充儀百般照拂。
“妾......妾就是有點不舒服,沒事的,你不用擔心。”陳充儀強撐著虛弱的身子從軟塌上爬起來,蒼白的麵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沈蓯蓉見狀,阻止了她的行為,將她重新按在了軟塌上躺下。
方才心裏稍微有些氣也煙消雲散,陳充儀總是這樣讓人心疼,縱使她是個女子。
“與浣,去請禦醫來。”沈蓯蓉見陳充儀難受的樣子,又看陳充儀的貼身侍女沒有去請禦醫的意思,心中有些惱怒,這個侍女也太不稱職了,便狠狠瞪了侍女一眼,轉頭朝著與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