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充儀懷孕,之前她自己也不知道,還是在延禧宮被太醫發現的,皇後不要怪罪她。”太後冷冷地說道。

她對蔣雯萱越來越看不慣了,以前礙於蔣雯萱皇後的身份,可是漸漸的耐心也就磨得沒有了。

“原來是這樣啊,倒是本宮錯怪妹妹了,還望妹妹不要介意。”蔣雯萱變臉倒是極為快,剛才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現在竟是言笑晏晏。

太後是過來人,又怎麼會不了解蔣雯萱的那些小把戲,低垂著眼眉看著蔣雯萱,意思頗為明顯。

蔣雯萱自然是看見了太後看她的眼神有著不善,不過此番並不是討沒趣的,臉上浮現笑容,和太後親切地說道:“太後,臣妾以為妹妹一個人在延禧宮未免乏味,蓯蓉自來和充儀交好,讓她也一起住到延禧宮來,兩人也有個照應,太後看可否?”

陳充儀聞言眉頭微皺,不知道這蔣雯萱葫蘆裏麵賣的什麼藥,不過覺得她不會有什麼好心,對她十分警惕。

太後聞言,倒是覺得蔣雯萱的建議不錯,讓陳充儀一個人陪在自己這個老太婆的身邊,確實有些無趣。

看向蔣雯萱的眼神也緩和了下來,覺得這才是一個皇後該有的態度。若是蔣雯萱一直如此,該讓她多省心......

“皇後說的不錯,倒是哀家沒有考慮周全,那麼也讓湘貴嬪搬過來吧。”

沈蓯蓉很快便是接到了太後的懿旨,她不知道是蔣雯萱在太後麵前建議的,一心以為是太後自己的注意,十分歡喜,當即便收拾東西,搬進了延禧宮。

當她來到延禧宮的時候,陳充儀找機會告知了她此事是皇後建議,恐怕會是什麼圈套,她很擔心沈蓯蓉。

聽了陳充儀的告知後,沈蓯蓉眯起眼睛,此事既然是皇後建議,她自然知道皇後不會安的什麼好心,不過小心點應該沒問題。

沈蓯蓉在照顧陳充儀方麵盡心盡力,畢竟陳充儀和她交好,她也願意來照顧陳充儀。若是將陳充儀交給別人照顧,她還不放心呢。

雖然在太後的延禧宮,別人不敢亂動手腳,所謂關心則亂,她竟是擔心別人照顧不好。卻是忘了延禧宮裏麵的宮女將太後都是照顧地舒心舒意的,照顧一個陳充儀焉能照顧不周?

在照顧陳充儀的同時,沈蓯蓉也將太後哄得服服帖帖的。以往是在明月樓將藥膳熬好了送過來,這下直接在延禧宮裏麵為太後熬藥膳了,沒有了明月樓和延禧宮之間的顛簸,太後吃得更為舒心。

太後對沈蓯蓉也越發喜愛,畢竟她可是沒有見到過那位嬪妃能有沈蓯蓉的胸襟,對另一個懷有龍種的嬪妃真情實意地對待。

後宮的嬪妃,哪一個不是勾心鬥角的主兒,當初她也何嚐不是?

沈蓯蓉的知書達理識大體,看在太後的眼裏,嫣然是一國之母該有的風度。夜闌人靜的時候往往在歎息,若是沈蓯蓉是六宮之主,她該省多少心,該是多好。

這些日子,蔣雯萱也是往延禧宮跑得勤,表麵上是關心陳充儀,也著實送了些養胎補身的藥過來,實地裏誰也不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

在太後的麵前,蔣雯萱比之以前要明事理得多,處處關懷陳充儀,也有意無意地討好太後,就是連和沈蓯蓉說話,也是客客氣氣的了。

不過,沈蓯蓉卻是知道蔣雯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她覺得不應該時時被蔣雯萱追著了,也應該做點什麼事了,要不然心裏蔣雯萱無所顧忌,她的心裏也是始終提起一顆心。

這十分難受,就像是有個人拿著把刀,站在身後,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捅上一刀。

一日,蔣雯萱在延禧宮和太後請安,知道很晚方才離去。

沈蓯蓉覺得是時候了,為了陳充儀和她腹中的胎兒著想,該和蔣雯萱談談了,讓她也要有所顧忌。

“皇後娘娘,這麼晚了,臣妾送送你。”沈蓯蓉見蔣雯萱要離去,便主動開口說道。

蔣雯萱聞言很是詫異,在她的心裏,沈蓯蓉對她一直有意見,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不過還是沒有將心裏的想法表露出來,露出一個笑容,說道:“那......麻煩妹妹了。”

太後見狀,覺得沈蓯蓉著實越來越合她的胃口。

兩人行到延禧宮外,沈蓯蓉卻是對蔣雯萱說陳充儀那日可是被蔣文若嚇得不輕,如今憂思亂想,這不利於養胎。沈蓯蓉的話裏話外,盡是對蔣雯萱的提醒。

蔣雯萱自然是聽出了沈蓯蓉的話外之意,氣得牙癢癢卻也無奈,現今陳充儀有孕在身的確不好惹,玉手成拳,一句話未說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