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充儀的話語給了太後的一記提醒,便是記得沈蓯蓉的聰明才智,並且每天親自熬藥要侍奉她,當下覺得自己的方才對陳充儀的提點倒是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臉上神色有些掛不住,不過她是何等心性,片刻之後便是恢複過來,鎮定自若。
此時她越發覺得這陳充儀真是心裏善良,若是其他嬪妃,這個時候恐怕是盡力討好她,以求獲得更更多的寵愛。
而陳充儀竟是冒著被責罵的危險,仍舊在替沈蓯蓉說好話,可見陳充儀多麼在意她們之間的友誼?
太後也就作罷,這在勾心鬥角的後宮還真是少見,若是每個人都像陳充儀這般心胸,那麼豈不是會少了許多事情?
忍不住對陳充儀又是一番誇獎,陳充儀被說得臉上羞紅。
沈蓯蓉得到太後懿旨之後搬來延禧宮照顧陳充儀,便是住在延禧宮偏殿,除了每天為太後和陳充儀熬藥,偶有空閑的時候便是坐在裏麵看些養胎的書。
她卻是不圖陳充儀什麼,隻是想將陳充儀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照顧好,看這些書,也是為了陳充儀肚子裏的孩子,能夠學習到更多的經驗,防止出現不必要的意外。
陳充儀腹中的孩子,也是禹琮的孩子,她十分用心。
每天都是在忙碌中,沈蓯蓉覺得時間過得甚是快,往往不經意便是已經過去一天了。
一日,與浣無意之中聽見了太後和陳充儀的談話,頓時替沈蓯蓉感到不值,她這些日子可是頗為心疼沈蓯蓉。
太後的話裏話外皆是對陳充儀的寵愛,對沈蓯蓉的忙碌卻是有些視而不見,她在乎沈蓯蓉,聽見後自然是很氣。
與浣做事機靈,沒有被任何人發現,知道太後和陳充儀的談話結束,方才臉色陰沉地往延禧宮的偏殿來。
一路上,她都是有些想不通為什麼沈蓯蓉這般用心,卻還是得不到太後的肯定,明明就是太後偏心。
“吱呀——”
沈蓯蓉正在偏殿裏麵看書,有些入神,書裏麵將照顧孕婦的細節描寫得很細致,甚是連孕婦的心理都是描寫了不少,因此沈蓯蓉覺得這本書對照顧陳充儀很是有用。
入神的沈蓯蓉竟是沒有發現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連眼睛都沒有抬一下,眼光直直落在手上捧著的樹上。
與浣進門來,便是見到沈蓯蓉十分認真的看著書,她此時心中不岔,見到沈蓯蓉還在翻看養胎的東西,便是更加氣憤你了。
“娘娘。”與浣走近沈蓯蓉,叫喚道。
被與浣的叫喚驚醒過來,沈蓯蓉還沉浸在書中,茫然地抬頭看了看與浣,卻沒有在意到與浣臉上的神情,片刻後便是又將頭埋進了書裏麵,以為與浣並沒有什麼事情。
“娘娘。”與浣見狀,心裏頓時急了,聲音也拔高了幾分,語氣拖得有些長,嫣然一副撒嬌的樣子。
殊不知她是替沈蓯蓉感到委屈,方才這般,也是因為平日裏沈蓯蓉對待她有些並不像主仆,而是像姐妹。
沈蓯蓉終是將注意力從書中移到了與浣的身上,看見她嘟著嘴的樣子很是委屈,心裏立時思量著是不是蔣雯萱刁難她了。
“怎麼了,和本宮說說?”沈蓯蓉溫柔地問道:“這是在哪裏受委屈了,本宮去給你討公道來。”
她的心裏明白,雖然兩人是主仆,可是與浣平時便是很機靈,伺候她很是用心,因此對與浣也是十分喜歡。
“奴婢並沒有受委屈,隻是......隻是......”與浣聽見沈蓯蓉的話語,頓時有些吞吞吐吐起來,畢竟那是太後。
“是太後,她實在太偏心了,竟然......”
“與浣,不可說太後的壞話,平日裏雖然本宮對你是比較放縱了,那是因為本宮覺得你做事機靈又穩重,你是怎麼了?”沈蓯蓉打斷了與浣的話語,她知道有些人是不能亂說的。
隻是她的話語,讓得與浣更加氣憤了,竟是一股腦將她無意間偷聽到太後和陳充儀的對話都給說了出來,語氣中憤憤不平。
沈蓯蓉聽罷,眼眉微眯,也是思量了一番。
“與浣,本宮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不管太後偏不偏心,這是本宮自己自願的,你要明白,陳充儀是本宮在後宮少數交好之人,並不是本宮要圖什麼,本宮是心甘情願的。況且你也不是不知道,陳充儀也在皇上和太後的麵前說了本宮不少的好話,這也是她對本宮的好。”沈蓯蓉麵色鄭重,和與浣講解其中的道理。
陳充儀在禹琮和太後的麵前說她的好的事,她是知道的,並且也知道陳充儀的為人,要不然也不會為她做的那些,她是個知恩圖報之人,也是十分珍惜陳充儀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