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陳充儀的麵前表現得仿若關係十分好又是很久沒有見現在重逢的姐妹,那般做作竟是連太後也誤以為她們姐妹情深。
“哪裏的話,寧妃娘娘能記得我,便已經很感激了。”既然寧妃不在意當年的事情了,陳充儀自然不會主動提起,況且沈蓯蓉囑咐過,要對寧妃笑臉相迎。
兩人有說有笑,倒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樣,大了許久的八卦之後,寧妃方才步入正題,拿出了一個香包,遞在了陳充儀的麵前。
“妹妹,這是姐姐連夜趕出來,戴在身上,有助於養胎。”寧妃笑著說道。
陳充儀聽從沈蓯蓉的囑咐,讓侍女將香包接了過來,並且說道:“寧妃娘娘有心了,妾定當銘記於心。”
“妹妹言重了,往日妹妹對我也十分照拂,現在有孕在身,本宮自然要盡一份心意。”
寧妃接著又故意可憐兮兮地露出了食指上被針刺傷的傷痕,自然是被太後見到了,十分讚賞她。
“寧妃倒是有心了,念及姐妹情深,不顧自己的受傷。”
陳充儀見狀,本就在心裏腹誹寧妃,可還是表現出關心之情。
“這點小傷無事,多謝太後和妹妹關心。”寧妃又表現出一副無妨的模樣,覺得這樣更能獲得太後的歡喜。
她將香包送給了陳充儀,目的也就達到了,心裏想著陳充儀定然會在不知覺的情況下流產,也就不在延禧宮久留,和太後請辭。
太後想起方才陳充儀說有些乏累,自然不會挽留寧妃。
待得寧妃離去,陳充儀便又和太後說道:“太後,臣妾著實有著乏,還是會內室休息。”
聽得陳充儀的話語,太後和陳充儀一道回了內室,問詢了她是否不舒服,要不要請太醫之類的,陳充儀沒有答應請太醫,隻說自己休息下就好了。
內室也就安靜了下來,陳充儀估摸著時辰,在寧妃離去一個時辰之後,便按照沈蓯蓉的吩咐,雙手抱著肚子,喊叫了一聲。
臉上裝著十分痛苦的樣子,貼身侍女也被她交代過了,趕過來盡力地配合著她演這出戲。
陳充儀的叫喊聲雖然不大,可也足夠驚動了太後,急急趕來,神色著急。看著陳充儀臉上痛苦的神色,又抱著肚子叫喊,便是明白了陳充儀定然是腹中胎兒出現了問題,急忙叫人去請太醫來。
若是有心人留意,便是能夠發現此時的陳充儀雖然裝得很像了,可是細心之下還是能夠發現,陳充儀的額頭上一滴汗水也沒有留下。
所謂關心則亂,太後何等眼力,此時也是沒有發現陳充儀竟是裝出來,生怕陳充儀腹中的龍種出現意外。
此時沈蓯蓉還在蔣雯萱的宮裏,她在想著事情的進展。蔣雯萱已經出去有一會兒了,應該快要趕到延禧宮了吧。
她等了許久,為了將戲做足,便是站起了身子,裝作一副等待難耐的樣子。蔣雯萱宮裏的宮女見狀,進來安撫她。
“娘娘莫要著急,皇後娘娘應該快要回來了吧。”
蔣雯萱早已經交代了她要穩住沈蓯蓉,並且言辭激烈,若是留不住沈蓯蓉的話,便是要拿她治罪。
見沈蓯蓉不說話,宮女自顧自地為沈蓯蓉換了一杯茶水。
要說沈蓯蓉一點兒也不擔心,那是假的,畢竟她已經將蔣雯萱的計劃了然於心,也囑咐了陳充儀,怕就怕有意外出現。因此她著急的樣子也不完全是裝出來的。
她隻能祈禱陳充儀千萬不要出什麼事情,現在人在蔣雯萱的宮裏,她也無可奈何。
蔣雯萱確實打得一手好算盤,事情拿捏得也很到位,多虧了身邊的貼身侍女綠裳,比起寧妃的心智來,區別還是十分大的。
昨夜便是安排了人和老太醫喝酒,便是算準了陳充儀那邊一有事情,太後定然會第一時間將老太醫請過去,那麼陳充儀就算是小產,說不定也能得救。
她的目的便是要老太醫不能及時趕到,因此所安排和老太醫飲酒的人務必要將老太醫喝得爛醉如泥,即使是經過了一晚上,也醒不過來。
等到老太醫醒來再將湯藥熬好,說不得陳充儀已經小產,孩子也就保不住了,蔣雯萱的計謀不可謂不周到。就是要拖延救治因聞了寧妃送去的含著夾竹桃花粉香包而小產的時間,這樣方才能實現她一石二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