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妃在蔣雯萱的宮裏請過早安禮之後,隨著眾位嬪妃出來便徑直往延禧宮去,她已經將含著夾竹桃花粉的香包製成,接下來就是要找機會送給陳充儀了,她的心裏不禁都有些得意起來。
從蔣雯萱宮裏出來之後到延禧宮的嬪妃還有幾名,並且是在寧妃的前麵,她們前去延禧宮,莫不是去討好太後和巴結陳充儀的。
陳充儀雖然不用給蔣雯萱請安了,太後也囑咐過對她也無需請安,安心養胎就可,可是陳充儀是個識大體的人,雖然不是想要刻意討好太後,依舊還是每天都要給太後請安。
現在陳充儀的肚子已經很大了,即使穿了件寬鬆的衣袍,依然遮掩不了高挺的肚子,反而是在衣袍下若隱若現,隨著她步子走動,寬鬆的衣袍都是都是有些褶皺出來。
太後見到陳充儀請安,明麵上有著責怪之意,暗地裏卻覺得陳充儀知書達理,對自己很是恭敬,不由得對陳充儀的好感增加。
每日都要傳為陳充儀診脈的太醫前來問話,生怕在這關鍵的時候,陳充儀出了點意外。好在陳充儀的脈象基本平穩,可是仍舊打消不了太後的擔心,恨不得自己親自前去照顧陳充儀,隻是她也知道這是不規矩的,落人閑話,也就隻能作罷。
“太後,有幾名娘娘前來看望充儀娘娘,您看要不要請進來?”正在太後和陳充儀說話之際,嬤嬤走了進來,朝太後行禮道。
前來延禧宮看望陳充儀的嬪妃皆是要得到太後的授意之後,方才能進來,前些日子還好些,隨著陳充儀月份越來越大,太後疼惜陳充儀,主要是怕動了胎氣,也就不像之前那樣任意她們看望。
嬤嬤也是深知太後的心思,因此每天守在延禧宮門口,見到有人前來探望,都要和太後稟報一番,縱使太後沒有和陳充儀在一起,依舊是先匠人攔在延禧宮門口,得到太後的允許之後,方才能放人。
太後的本意是陳充儀安安靜靜的養胎,不過若是一個人都不允許前來的話,未免有些不近人情,陳充儀遲早也要和那些嬪妃打交道的,當下先熟絡下也好。
她看陳充儀的麵色也很好,於是朝嬤嬤說道:“請她們進來吧。”
太後在聽到有嬪妃前來探望陳充儀之後,雖沒有說不喜,不過也可以看出來,興致不是很高。
陳充儀見狀並不說話,神色如常,對太後還是很是恭敬的。盡管心裏也明白太後實際上是為了她腹中的孩子,不過那也是她自己的孩子,有人庇護,也是一件好事。
“陳充儀,你的肚子越來越大,若是有不舒服的時候,也不要忍著,隻管說就是。”片刻後太後目光重新落在陳充儀的身上,緩緩說道。
話中之意十分明顯,那便是讓陳充儀要顧及自己腹中的龍種,在別的嬪妃麵前不需要留什麼麵子之類的,以龍種為重。
畢竟太後十分盼望陳充儀能為禹琮生下一名皇子,自然是以她腹中的胎兒為重,其他嬪妃再得太後的歡喜,也是比不上龍種的。
“臣妾明白,有勞太後掛念。”陳充儀生性淡薄,可是對自己的孩子還是十分在意的,因此對太後說的話也無可厚非。
不多時,便是能聽見幾名嬪妃鶯鶯燕燕的聲音傳了進來,婀娜多姿的身影緊隨其後,出現在太後和陳充儀的麵前。
“臣妾給太後請安。”幾名嬪妃同時朝太後行禮,異口同聲地說道。
“嗯,起來吧。”太後常住延禧宮,也是很少出去的。以往有嬪妃前來看望,她心裏十分欣喜,可是自從陳充儀搬過來之後,她反而覺得這些嬪妃是多事,打攪了陳充儀養胎。
幾名嬪妃帶著禮物而來,給太後養身的,給陳充儀養胎的,以太後的眼力見,自是發現她們給陳充儀的居然比給自己的還要珍貴,沉了沉氣,她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陳充儀麵對幾名嬪妃的討好,看在眼裏明在心裏,表麵上和她們打哈哈,揣著明白裝糊塗,伸手不打笑臉人,陳充儀對她們既沒有失了禮數也沒有得罪於人,態度不遠不近。
幾名妃嬪在延禧宮裏呆了一會兒,在太後的冷眼中,識趣地行禮離開了。
直到她們離去,陳充儀也沒有看到寧妃的身影,便和太後說道:“太後,臣妾有些乏了,還請允許臣妾回寢殿去休息。”
陳充儀臉上帶著一絲疲意,神色卻是十分恭敬,太後自然應允。
不過在陳充儀正要離開之際,寧妃卻是來了,陳充儀想著沈蓯蓉囑咐的話語,也就留了下來。
寧妃和太後請安之後,便是來到了陳充儀的身前,親切地拉上陳充儀的手,眼眉含笑地說道:“妹妹,自從我們宮苑一別,許久沒有敘舊了,到得現在方才來看你,你不會怪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