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動不代表柔妃不畏自己的惡行承擔後果,沈蓯蓉不是懲惡揚善的俠士,可是陳妃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懲罰一下柔妃也不為過。
清晨,六宮嬪妃前來給蔣雯萱請安,陸陸續續進了蔣雯萱的宮裏,沈蓯蓉也隨著人流。這個時候她不免想起陳妃,以往都是兩人相約而來,可是現在......隻剩得她獨自一人。
心裏難免悲傷,不過人死不能複生,她也不能總是沉浸在陳妃在世之時,抽了抽鼻子,將那些事情壓下,抬起了頭,蓮步輕移,並未讓其他人看出什麼異樣。
待得六宮嬪妃都和蔣雯萱請了安,便相繼離去。沈蓯蓉沒有著急,雖然她不是很想麵對蔣雯萱,可是她看到了柔妃。
跟隨著柔妃的腳步,沈蓯蓉緩緩踏出了蔣雯萱的宮裏!
“柔妃請留步。”走到了人比較少的地方,沈蓯蓉快走了幾步,追上了前麵的柔妃,開口道。
柔妃聞言,便也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了身子,疑惑的看著沈蓯蓉,眼眉低垂地問道:“湘妃找我有何事?”
“也沒什麼事情,本宮近日看了下書,剛好碰見柔妃,所以想要探討一番。”沈蓯蓉淺淺笑了笑,櫻唇輕啟,盯著柔妃的眼睛說道。
雖然表麵上她沒有表現出對柔妃的恨意,可是心裏恨不得將這個真正的害人凶手大卸八塊。可是她答應了陳妃,要好好撫養禹仲,也就沒有急著要將柔妃揪出來。
“哦?還望湘妃指教。”柔妃眼眉微眯,淺淺思量了一番,將沈蓯蓉上下看了個遍,可是並沒有看出什麼來,心裏的擔心也就緩緩放下,好奇地說道。
沈蓯蓉沒有立即搭話,腳步輕抬,裙擺隨著擺動,而是繞著柔妃緩緩走了一圈,眼光一直落在柔妃的身上。
柔妃見狀,不知道沈蓯蓉搞得什麼鬼,對沈蓯蓉小心翼翼的,不過倒是也沒有說話打斷了沈蓯蓉的舉動。
“佛經上說善有善因惡有惡報,說人做了虧心事,恐怕一生都難以安寧。”沈蓯蓉故意將聲音放得頗為低沉,像是在柔妃的耳邊吹氣一般。
不知道是不是心裏作用,柔妃心裏突生一絲懼意,雙臂環在胸前,不自覺緊緊抱住了自己。
“書上還說啊,有些冤死之人自然會回來找人算賬......”
“啊——”聽到沈蓯蓉的話語,柔妃竟是一聲驚呼,額頭上點點滴滴的汗珠溢出,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看著柔妃身子隱隱發抖神色害怕,沈蓯蓉滿意地露出了一個笑容,退後了半步,方才看著柔妃說道:“柔妃,你覺得這種事情可不可信?”
聽到沈蓯蓉的話語,柔妃方才從驚悚之中醒轉過來,似是想起陳妃之死,心有餘悸,立馬掩飾臉上的害怕,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這種事情,信則有不信則無吧。”
生怕沈蓯蓉還會說什麼更加讓她驚嚇的事情,柔妃草草和沈蓯蓉說了幾句之後,提著裙擺匆匆離去。
看著柔妃慌張而逃的樣子,沈蓯蓉心裏感到了絲絲舒暢,單手撐著下巴,眯著雙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多時也離去了。
幾日綿雨過後,天空終於是放晴了,烏雲四散,清而清的白雲悠悠,似是幾日不出現,舍不得離去,圓月掛空之際,仍舊漂浮夜空。
清風縷縷,夾紮著濕潤的空氣,撲麵不寒楊柳風,還是有絲絲涼意,在濃濃的夜色中奔走。
宋文按照沈蓯蓉的吩咐,穿了一身白色長袍,趁著夜色,悄悄地來到了柔妃的宮殿外......
夜深了,四下安靜下來,柔妃在侍女的伺候下褪去外衣,想要上床休息,便讓侍女退出了寢殿。
昏黃燭火搖曳,不知從哪裏吹來一陣勁風,直接將柔妃寢殿的繡窗吹開來。不小的動靜將走到床榻邊柔妃嚇了一跳,差點兒軟倒在床,感受到繡窗外吹來寒風,眼睛直直盯著那裏,峨眉皺起,心中帶著一絲疑惑走向了大開的繡窗。
“這風怎生得如此大?”柔妃呢喃道。
走到繡窗邊,柔妃大著膽子伸頭出去朝外麵看了看,四下無人的夜裏,什麼也沒有看到,暗自搖了搖頭,正欲將繡窗給關上,突然一陣涼風吹在她的身上,冷不丁打了個激靈。
她隻覺得這夜裏的風.......好似陰風陣陣!不知怎麼的,柔妃想起沈蓯蓉白日和她說的話,心裏生出害怕之意,好似這股風不同尋常,臉上也出現一絲慌張,急急將繡窗給關上了。
縱使繡窗關上了,可是外麵風聲不減,吹打在樹葉間吹打在繡窗上,柔妃隻覺得好似一個女子在......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