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起初好顧及著禹琮在此,沒有敢對狀元郎所作的詞令高談闊論,隻是議論的人越來越多了起來,眾人仿佛也是將膽子放開了些,議論聲逐漸大了起來。
“這個……皇上恕罪,臣鬥膽,怎麼看狀元郎的詞令造詣平平無奇啊!”一個官職不是很大,又比較年輕的官員對周圍人說道。看向狀元郎的眼光也有所變化,當初他可是十分仰慕狀元郎的,畢竟他隻是個進士出身。
一名不惑之年的官員聽到那年輕官員的話語時,立馬出聲道:“老夫可是聽說了狀元郎科考的那片文章驚才豔豔,這詞令方麵的造詣確實差強人意,這其中......”
他沒有繼續往下說去,畢竟雖然狀元郎的詞令不行,可是不管怎麼說,狀元郎始終是皇上親提的,所謂不看僧麵看佛麵,現在禹琮都還沒有發話呢。為官多年,他沒有了當年的年輕氣盛,變得老成穩住。
圍坐在一起的官員紛紛大眼瞪小眼,皆是從對方的眼看到了詫異,每個人的臉上掛著疑惑之色。
“這詞令作得平平不說,其中一句竟然對先皇不敬,也不知道是藝高人大膽,還是不知所謂?”坐得離禹琮比較遠的意味官員小聲地和身邊的官員說道。
禹睿可能是在場之人少數沒有驚訝之人,他早就知道了會是這麼一個結果。此時正在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唇角還有一抹笑意。
那烤的流油的山珍野味再也沒有人去貪婪了,杯中的美酒也無人端起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狀元郎的身上。
篝火中的柴火時不時爆裂一聲,微風仿佛在此時也停住了,氣氛變得有些尷尬起來。
禹琮自是感覺到了那裏不對勁,這狀元郎的科考文章恐怕又水分!
“來人,把這個人給朕抓起來。”禹琮騰地站了起來,指著狀元郎,大聲說道。
此時他也是想起之前的事情,原本還以為狀元郎是不可多得的棟梁之才,現在想想,當時真是......之前每次問這人一些治國理政之道,他總是說自己需要思考,第二天的回答總是令人稱奇。
禹琮就是再遲鈍,現在也總算是明白了過來。這人恐怕是回去找人幫忙了,第二天方才將別人替他寫好的答案背出來而已。
越想越氣憤,怒火已經燒到了禹琮的眉毛了,見侍衛還未上來,又是一聲大喝,道:“侍衛,侍衛,還不將此人速速拿下?”
變故突生,許多人都還未反應過來,為何禹琮雷霆大怒,令得他們大氣不敢出聲,剛才還是談論的熱火朝天,此時已是鴉雀無聲,皆是張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狀元郎也是愣在了當場,他還未享受到眾人的稱讚,便是已經看到了禹琮的暴跳如雷。直到侍衛走到了他的麵前,方才醒轉過來。
“國相救命,國相救命,國相救命......”狀元郎慌張不已,嚇得分寸打亂,眼光驚恐地望向國相,大呼救命。
在場的人也有明白事理的,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其實他們暗中早就有了絲絲的猜測,這狀元郎如此名不副實,恐怕是靠著舞弊而來。
眾人又是一陣驚訝,可是礙於場中的緊張氣氛,也就沒有像剛才那樣熱烈談論,隻是注意著事情的發展。
“給朕拿下這欺君大逆不道之人,敢如此膽大包天,朕不會讓他有好果子吃。”禹琮見侍衛遲遲不動手,立即又下令道。
“別動,老實點。”侍衛見狀元郎想要掙紮,嗬斥道。他們也怕禹琮將怒火燒到他們的身上,便隻好對這狀元郎不客氣了。
眾人看著禹琮已經動真格的了,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沒有想到平日裏風風光光的狀元郎因為一首詞令恐怕要變成階下囚了。他們中多數本就不喜狀元郎的為人,又看到禹琮臉上憤怒不已,一時之間竟然無一人為狀元郎說話。
這也怪不得眾人,若是狀元郎為人低調一點,即使胸無大略,在為人上懂得知進退一點,恐怕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平常在高官麵前低眉順眼,在低官麵前就是趾高氣揚,自然不會有人願意冒著皇上的怒火替他說話。
禹琮揉著眉頭,他也是有些難以接受,這人竟然欺騙了他一年,而自己偏偏沒有看出來。
“你可知自己犯了什麼罪?”禹琮指著狀元郎,問道。
“微臣不知,是不是皇上誤會微臣了?”狀元郎倒是一時間沒有想到禹琮為何突然會雷霆大怒變了臉,以前的禹琮對他都是讚賞不覺的。雖然他此時已經失去了分寸,可是也知道先裝作不知道的道理。
“哼,不承認是吧,好,好,好......”禹琮憤怒得身子都是有些隱隱作抖,頓了頓又說道:“朕一定會讓你死得明白,會讓你心服口服的,相信朕定然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