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豐給宋青帶來一個燒水壺,一套茶具,其實就是一把茶壺和幾個杯子,外加上一包茶葉,把宋青樂的趕緊泡上了。兩人坐在茅屋前的空地上,幾塊木板釘起來的簡陋桌椅上,擺著陶瓷茶壺和杯子,兩人現在已經無話不談。
“一間屋子不夠用,還得蓋幾間,你女兒來了,得留一間給她住,燒火做飯得分開,為了安全。另外,這些牲口也要圈養起來。”文小豐對宋青說道。“那就謝謝主人了!咱們現在就可以動手,趁著天晴,要下起雨來就不好弄了。”宋青不知道什麼時候改口叫文小豐叫主人的,文小豐剛開始還有些不習慣,後來想想算了,這個時代的人就這樣。在北方叫東家,宋青隻不過是入鄉隨俗。
宋青因為欽犯的身份不便下山,文小豐就隻好自己一個人充當搬運工,建房子所有需要的東西,都是他親自搬上來的。如果是夜裏,宋青也會跑到半山腰接應一下,但是每次都累的氣喘籲籲。反觀文小豐,腳步輕盈,氣定神閑,根本不像經過負重爬山後的人。這讓宋青對他刮目相看,隻有練成了上乘氣功的人才能做到如此。
兩人搭手,又建起了幾間茅草頂土牆房子,歇息之餘,宋青終於忍不住問:“主人,我看你上山如履平地,負重上山竟然能做到氣息平穩,是不是練過什麼內家心法或者氣功?!”
文小豐笑笑不答,人參果的秘密他不能讓人知道,便起另外一套說辭:“其實不是什麼內家功夫或者氣功,我是醫生,懂得配藥,隻要吃幾次我配的藥,對於你們這樣的習武之人,就能像我這樣,會大有好處的。當然你也可以把它看成是藥功!”
“藥功?!”宋青喃喃著這個詞:“不知道主人師從何人?方便透露嗎?!”宋青小心翼翼的問文小豐。
“我師父已經仙逝多年,老人家喜歡安靜,世上少有人知道。”文小豐明白,江湖之人對於師尊及師從何門派,總是像後世那些喜歡明星八卦的人一樣,有著濃厚的興趣,隻好模糊兩可的斷了宋青的好奇念頭:“不過,我看你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要不,咱們比劃比劃如何?!”
宋青大感意外,在他眼裏,隻是因為感激文小豐的救命之恩和提供了避難活命場所,自己知恩圖報認了這個主人。至於武功,他相信自己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文小豐打趴下。而文小豐心底又是另外一番算計,這個宋青,曾經也是個叱吒風雲的江湖人物,自己若是鎮不住他,收留他在身邊遲早是禍害,別提朝廷錦衣衛知道後的巨大麻煩了。
男人體內都是充滿雄性好鬥激素的,兩人一拱手,挪開桌椅,就在屋前空地上練起來。宋青本是以腿功見長,所謂南拳北腿不是亂說的,他師從滄州有名的飛鷹腿趙九德。一展開架勢,宋青便一記橫側打腰,摟草打兔子右腳暴踢,向著文小豐腰部踢去,隻用了三分力氣。誰知文小豐也飛起一腳輕輕踢在他的腳踝處,頓時化解了他的招式,宋青左腳重心不穩,急忙換勢後跳開,三四步才穩住身形。
這一交手讓宋青不敢再小瞧文小豐,腳下也將力道加大到了八成,一招泰山蓋頂,先是騰空躍起數步高,借著墜地的慣性雙腳齊出,攻向文小豐的頭部和上半身。這一招凸顯宋青的功力,因為一般人要躍起這麼高後再攻擊對手很難做到,怪不得他可以從眾多錦衣衛的圍剿中逃出來。不過他麵對的是文小豐,若是硬碰硬對打,文小豐沒有把握,至於這跳躍飛升,正是他的拿手好戲。
怪異的一幕出現了,宋青的一招泰山蓋頂沒有踢到文小豐半根汗毛,倒是黑影一閃,自己頭上挨了文小豐一腳。文小豐跳的比宋青高多了,身在空中,無法借力騰挪躲閃,隻好乖乖的領受這一腳,幸虧是切磋,不然自己到閻王爺那裏報到去了。
兩招,宋青心服口服,拜倒在地:“請主人收下宋青,賜教武功!宋青願意一輩子跟隨主人!”
文小豐扶起宋青,再次強調這是藥物的功效,隻要他耐心等候,等自己采齊幾味藥方藥引,便可以再次煉製藥物,到時候會分一些給他服用,眼前就是照料好這些牲口,等到過年時把女兒接回來。
袁州府青衣巷劉丙水家,麵對跪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小女娃,劉丙水一時沒了主意。這個叫宋月的女娃,是不久前一個遠房親戚宋青托他收留照看的。小女娃長得頗有幾分姿色,這讓自己的小妾雲枝很是提防吃味,處處刁難她,這不,剛剛為了一個瓷瓶被打碎的事,狠狠收拾了小女娃一番。小女娃哭得梨花帶雨的,求劉丙水帶她去找自己的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