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豐的手被他自己治好了的事不脛而走,這可把柳抱木氣壞了。萍水縣城臨河茶樓,柳抱木氣衝衝的爬上二樓,推開一間包房門,衝著正在悠閑品茶的一個瘦高個男子吼道:“老石,你看看你辦的叫什麼事!這文小豐現在天天進山采藥摟妞,還什麼五天之內廢他一條胳膊!”也不管瘦高個男子喝過,端起茶壺一飲而盡,似乎要將怨氣發泄到茶壺身上。
“柳兄稍安勿躁!可能是這小子背後有什麼高人化解了。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捎信告知我的師叔,他老人家可是上栗有名的高手,對付文小豐不在話下。”如果文小豐在場,一眼就能認出,這個瘦高個男子正是那天在街頭撞落自己書本後撿起賠禮的人,正是借著那一撞之機,用萍水一帶有名的拿打功夫,拿了文小豐左胳膊穴位。
一番密談後,柳抱木無奈地離去。
楊梅和梅語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基友,因為頑固的梅巨木老先生還在生氣,還在拒絕女兒回家。梅語隻好暫時住在楊梅家裏,不過幾天功夫,兩女打得火熱,互相將文小豐的所有囧事出賣的一幹二淨。沒辦法,熱戀中的兩個女人話題永遠繞不開文小豐。
宋青因了欽犯身份,隻好托付文小豐去袁州府接回自己的女兒宋月,文小豐自然是責無旁貸,帶著糾纏好久的楊梅一起走一趟袁州府。
早上從唐公鄉出發,翻越佛祖嶺,經過福田,赤山,到達宣風,坐船沿草水河東進,傍晚時分抵達袁州城西關碼頭。
此時的袁州府城,隻是一個江南不起眼的小城,遠沒有後世時因為一句“一座叫春的城市”一炮而紅的規模。小城依托草水河蜿蜒而建,按宋青給的地址,13歲的宋月就是在河邊擔水巷的一家大戶人家裏寄養,戶主叫劉丙水,是袁州府衙的一個小科員。
天色見晚,文小豐決定先住店。“掌櫃的,兩間房。”文小豐不想趁機占楊梅的便宜。“開一間!你銀子燒得慌是吧?!懂不懂勤儉持家!”誰知道楊梅大咧咧的衝著店老板說完又對文小豐開炮。
什麼頻道?!這可不是我文小豐非正人君子,乘人之危!這送上門來的美女,我是接受呢還是接受呢?!
“看什麼看!沒有見過夫妻開房的嗎?!”楊梅訓斥店小二的聲音傳進耳朵,將正在竊喜的文小豐驚得目瞪口呆,這溫柔女子的另一麵竟是這個樣。原來這楊梅聽了梅語述說她與文小豐在山裏共度的那甜蜜時光,表麵不動聲色,心底卻是醋勁大發,死纏爛打要跟來這袁州府城,就是要取得平衡。
第二天早上,癱軟在床的楊梅隻能看著文小豐一個人去接宋月。
時光回到頭天晚上,劉丙水家的大院子裏,一個珠光寶氣的妖豔女人,正用手中的鞭子抽打著一個小女孩,兩個壯婦死死地將小女孩按住跪在地上,小女孩一言不發。“我叫你強!我叫你強!小賤人,吃我的用我的,還敢造反不成!”妖豔女人狠狠的咆哮著,可能是打累了,停下手中鞭子,招手叫一個仆婦過來:“秀春閣的人怎麼還沒有來?!”
“來了,來了!早就在側門外候著呢!看見三娘正在氣頭上,沒敢進來。”仆婦陪著笑臉回答道:“隻是這秀春閣的人說,不要打壞了,打壞就不值錢了。”“拉走,拉走!我再也不想看見這個小賤人!”妖豔女人不耐煩的揮揮手,她就是劉丙水的小妾三姨太雲枝。
立馬有兩個黑衣男子從外麵進來,三兩下將驚恐的小女孩捆綁起來,又塞住她的嘴巴,扔到側門外停著的一輛馬車裏,很快隱入夜色不見。
文小豐費了半天勁才敲開按地址找到的劉府大門,裏麵人探出頭一問,得知文小豐來意後“砰”的一聲把門關上,留下一句“你找錯地了”。文小豐正納悶於這家人的無禮,一個青衣小丫頭順著圍牆根悄無聲息的溜過來,朝他“喂”了一聲後,把他引到一個僻靜處,一番訴說。
文小豐勃然大怒,奈何又缺少憑據,自己鬧上門去,人家一口咬定從來沒有此人怎麼辦?!退一萬步講,人家承認了,報官吧,豈不是坑了欽犯身份的宋青父女!或許人家已經獲悉了宋青的欽犯身份,才會如此肆無忌憚的。
思來想去,問清秀春閣位置後,轉身要走,隻覺得黑影一閃,細看又是一片死寂,隻好先回旅店再做打算。一次簡單的接人,看來要演變成強奪了。
是夜,月黑風高!
文小豐換上夜行衣,順著街巷陰暗處摸到馬市街的秀春閣。
秀春閣是袁州府城數一數二的煙花之地,雖然比不了十裏秦淮的豔名動天下,卻也不缺江南特有的清麗婉約之美。文小豐一個倒掛金鉤,反掛在秀春閣大廳外麵的屋簷下。此時的秀春閣大廳裏,人頭攢動,座無虛席,一個巨大的火盆擺在中間,裏麵燃起通紅的木炭,暖意逼人。一個高出坐席一米左右的舞台上,幾個俏麗女子正在跳著一種奇怪的舞蹈,這種場合總是離不開曖昧挑逗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