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明天的太陽照常升起(2 / 3)

鄉人離去之後,這位讓整個江湖都為之敬畏的蕭地仙一點兒形象都不顧忌,更像是一個嗜酒之徒,大聲招呼著,我不敢怠慢,應了一聲,然後問道:“他怎麼了?”

王明低聲問道:“高興唄?”

我說我看不太像。

王明說許是觸景生情吧,好兄弟都訂婚,有了著落,而他卻還是孤單一人,想想有些難過。

聽他這麼說,我有點兒沉默。

雜毛小道並不是沒有紅顏知己,這位老哥雖然此刻潔身自好,但年少時卻頗為風流倜儻,不但在茅山有一位青梅竹馬,而且還跟當時的邪靈右使洛飛雨勾勾搭搭,比誰都花哨,隻不過陶陶一直沒有下落,這個成了他的心病,對於婚姻之事,仿佛淡了許多。

但我可以肯定,他跟那位洛飛雨妹子,暗地裏絕對還是有些勾當的。

我們走出院子,雜毛小道與陸左在樹下的桌前喝酒,我看了一眼,說啊,老鬼呢?

雜毛小道指著廁所方向,說吐去了。

王明很是驚訝,說不能夠吧,以他的體質,還會喝醉酒?

陸左歎了一口氣,說酒不醉人人自醉,依我看,老鬼自從上次白洋澱回來後,就一直沒有走出來過。

眾人聽了,都忍不住歎氣。

老鬼尋妻數年,終於在白洋澱遇到了分別多時的蛇仙兒,也就是那位孔雀聖母,隻可惜孔雀聖母即便在三十四層劍主被封印的情況下,還死不悔改,甚至還挑動屬下,想要垂死反擊,結果最終被老鬼大義滅親,狠下心腸來將其斬殺了去——這件事情對他的影響很大,讓他一直都沒有能夠釋懷。

我搓著手,說唉,早知道如此,當初就換我動手了。

雜毛小道白了我一眼,說去去去,這個時候說這騷話,當初你推我、我推你的時候,你在幹嘛呢?

陸左將桌上的酒杯舉起來,往桌沿頓了頓,手一揮,說道:“天涯何處無芳草,沒事,他總會走出來的,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新郎官兒勸酒,大家哪裏敢不答應,幾個酒杯碰在一起,老家釀的苞穀酒下肚,一陣灼熱升起,傷感的氣氛一下子就消散了許多,大家閑聊起來,談到了各自的感情問題,我和王明還有些顧忌,而陸左卻滿不在乎,對雜毛小道渾不忌地說道:“老蕭,你啥時候跟你那姘頭卷一鋪蓋,搭夥過日子啊?你這幾個月一炮的,消受得了?”

老司機發車,大家都轟然而笑,而雜毛小道一揮手,說毛,我跟飛雨是純潔的男女關係,沒有你們想得那麼汙。

哈、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來,我想起一事兒來,說哦,對了,蕭大哥,你下次碰到飛雨姐的時候,幫我帶聲問好——她幫忙將安的遺體送回荒域,我還沒有當麵謝她呢,本想蓬萊島見麵的,沒想到她一直沒在。

雜毛小道揮手,說小意思,她也不是故意不參加你的婚禮,主要是她和依韻公子處理日月潭那邊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小佛爺那家夥,在那裏留了許多首尾,麻煩得很。

陸左聽到,有些詫異,說對了,他們在那裏遇到王秋水呢?

雜毛小道點頭,說對,不過隻是打了一個照麵,王秋水跟了小佛爺那麼多年,別的沒學會,就一樣熟練無比,滑得很,沒怎麼交鋒,受點傷就跑了,據說去了東南亞,跟許鳴、秦歸政幾爺崽在馬來西亞的島上稱王稱霸,據說那個饕餮海漁女也跟他們在一起——哪天爺們心情不好了,去南邊玩兒的時候,順手抄了那幫家夥吧?

陸左擺手,說要去你去,那幫家夥在島上欺負土著,也沒惹著你——我接下來事情也挺多,還得去茶荏巴錯轉一下呢,畢竟二春還落在那兒呢。

王明噗嗤一笑,說那傻妞兒都那樣了,你還顧著她?

大喜日子,陸左也是大度得很,說哎呀,終歸到底還是自家的笨徒弟,現如今奎師那都沒了,她的日子估計苦得很,跟著久丹鬆嘉瑪也沒有什麼奔頭,我不管她,誰能管?

說罷,他看向了雜毛小道,說對了,說起奎師那,北疆王怎麼樣了,你知道不?

雜毛小道點頭,說上次我去跟大師兄見過一麵,他說還行,蚩尤那老哥挺喜歡他這種豪氣漢子的,不會讓他難過。

王明插嘴問道:“對了,林齊鳴那幾兄弟怎麼樣?”

雜毛小道說還不就那樣——林齊鳴回了東南局,董仲明留在總局,布魚老哥引退了,跟小玉兒在舟山一島上蓋了座大房子,麵朝大海,春暖花開,雙宿雙飛美著呢,我聽說會辦酒,不是下個月,就是下下個月,你們都算著點,別到時候抽不出時間來。

我們都點頭,說要的,要的,別人不敢說,布魚老哥結婚,還是要去的——咱都把布魚當自家兄長看待呢。

雜毛小道繼續說道:“尹悅你們是知道的,她跟大師兄的事情,這個誰也說不清楚,反正她是回青丘去了,我也不知道她跟大師兄後來是怎麼聊的;朱雪婷上次不是受了刺激麼,就算是大師兄回來,也沒有能夠勸住,在白雲觀出家當了道姑——至於白合,有人說是真死了,也有人說她還留了一縷殘魂,這事兒大師兄還在查證……”

王明嘿嘿笑,說老蕭,說實話,尹悅這事兒,你估計要多一個小姑媽咯。

雜毛小道擺手,說不可能,大師兄跟我小姑感情好著呢。

王明說你別怪我八卦啊——我也是聽別人說的,據說有人在最近瞧見你大師兄跟一個長得很是漂亮的女人一塊兒出入過,而且那女人還帶著一個小夥子,據說還叫你大師兄作爸。

雜毛小道苦笑,說你說這事我知道,那女人是天山神池宮的神姬宮主,小夥子木木,我和小毒物都是認識的,我小姑也知道,這裏麵有一些誤會,跟你們也說不清楚。

大師兄雖然很是專情,但到底還是留下了幾個子嗣。

而這裏麵有些複雜,說不定哪天就出事兒了,我們心裏都有數,卻沒辦法說太多。

雜毛小道舉杯,喝了一碗苦酒,伸手去拿壺,結果沒酒了,張口喊道:“阿龍,阿龍!”

阿龍從後院跑過來,問道:“怎麼?”

雜毛小道說幫忙拿壺酒來。

阿龍點頭,說好嘞。

他轉身離去,沒一會兒就搬了一大桶新釀的苞穀酒來,放在桌麵,我對阿龍說道:“辛苦了。”

阿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說沒啥,我在後院7bf1ac5f打坐,有事叫我。

他離去,雜毛小道說道:“阿言,你這朋友不錯,人勤奮,好學,回頭讓朵朵好好調教一下,不敢說有多大本事,至少不會吃太多虧。”

我站起身來倒酒,說對,平安是福嘛。

酒滿,雜毛小道想起一事兒來,對陸左說道:“對了,你讓我打聽的事情有消息了,有人說在魔都的某個舊弄堂裏瞧見過黃菲母女,也有人說在津門的郊區看見過她們——這消息不知道真假,你看我是把地址給你,還是讓人查驗核實再說?”

陸左說你給我吧,我親自去,別驚動了人。

王明趕忙說道:“別,別,你新婚燕爾,還是待在這裏陪小嬌妻吧,陸言既然要去荒域的話,我來代你去。”

陸左擺手,說沒事,這點小事,小妖還不至於吃醋。

王明說你還真的是不懂女人——再大度的女人,對自己的男人跟前女友糾纏不清,心裏總會有疙瘩的,你別推脫了,我也正好是有事要去津門一趟,順便走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