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順勢用袖口擦了擦汗,瑪爾斯無語的看著手中的鋤頭,原本就不是用什麼好鐵打造的鋤頭在一塊混在泥土中的石頭上磕開了一道大口子,眼看是用不了了。
河灣地大部分土地肥沃,石頭也不多,一般情況下用鋤頭就能很輕鬆的開墾,不過角陵靠近多恩。巨大的赤色山脈,將河灣地,風暴地,多恩分開,其雄偉廣闊,綿延無窮,隻有親王隘口和骨路能夠通過。
這已經是最後一把鋤頭了,瑪爾斯隻能放下鋤頭,用鐵鎬去挖石頭,這裏是樹林,混在泥土中的石頭什麼難以分辨,磕碰總是難免,而且樹木堅硬,砍樹的斧頭也都壞了兩把了。
“今天.....”,幹了一會兒,又砍了棵樹,瑪爾斯坐在自己家下麵的石頭上休息,他身上都是泥水,還有一股泥水特有的泥腥味,不過習慣了,也就這樣。
“鋤頭得拿回去修,柴刀什麼的也得修”,他歎了口氣,轉頭數了數掛在屋子下麵的皮子,已經挺多的了,主要這幾天打的都是野兔之類的的小東西,皮子不大,不過數量有了,明天,倒也可以去鐵匠鋪那裏換一些東西,順便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種的種子。
角陵的城門不止一座,這是一座堡壘,其規模造型都是維斯特洛大陸首屈一指的,有人騎著馬沿著角陵堡跑過,足足用了大半天才從這扇門到另一扇門,這才隻是角陵堡的一半而已。
所以注定離這扇門近的人,一般不會繞遠路去另一扇門。
麗莎.塔利已經找人畫了畫像,除了在每扇門都貼上畫像,並且懸賞五枚金龍之外,她這幾天每天一早就蹲守到當時她和瑪爾斯一起離開的那扇門旁的堡壘上,隻為在人群中找到瑪爾斯。
一晃就過去了十天。
這天已經到了黃昏,麗莎依舊站在城堡的窗口前,望夫石一眼的看著下麵熙熙攘攘的人群,此時她的頭發有些散亂,雙目之中隱隱有細密的血絲,整個人憔悴了不止一點點。
她很絕望,她最怕的就是瑪爾斯隻是路過角陵,之後一去不回,再也找不到了。
“小姐,這是今天來認領的人”,一個衛士帶著幾個人走進來。
每天都會有人,十多天來,每天都有,有時候人多,有時候人少,今天這十幾個,算少的了。
“都不是,帶走”,麗莎靠著牆壁揮了揮手,無力的低下了頭。
就在此時,瑪爾斯已經背著一摞的獸皮,進了角陵堡,他剛幹完泥水的活,臉上髒兮兮的,就像化過妝一樣,又低著頭,背著獸皮,隻當他是窮獵人,像這樣的人多了,也沒人注意他。
麗莎守著的那扇門是對的,奈何就這麼一下子時間不對,就讓人給溜了。
“聽說伯爵大人,驅趕了在城裏的巫師”
“是的,我親眼看到伯爵大人的衛兵把三個巫師從城裏扔了出來”
“他們是騙子,對騙子怎麼能這麼仁慈”
“對,我說,應該殺了他們”
......
一路上,瑪爾斯不知聽到多少這樣的言論,在他們的心中,好像欺騙伯爵就是天大的罪過,必須處死以儆效尤。
“隻是一個謊言,也沒有死人,這樣就要處死,也太不合理了”,瑪爾斯不禁嘀咕了一句。
“是啊,隻是稍微騙了騙人,又不是搶劫,偷竊”,一個尖細的聲音在瑪爾斯耳邊響起,嚇了瑪爾斯一跳。
他扭頭看去,發現是一個長得幹瘦,帶著兜帽的男人。
“我隨口說的,你可別當真”,瑪爾斯連忙搖了搖頭,快步走了。
“嘿嘿,這麼大個人,膽子卻這麼小”,對著瑪爾斯的背影吐了口唾沫。
瑪爾斯隻顧行走,用最快的速度帶著獸皮來到了絡腮胡子的鐵匠鋪。
“叮叮當當”
在一片金屬敲擊聲中,瑪爾斯找到了正在和人談生意的絡腮胡子大漢,他和絡腮胡子對視了一眼,示意自己去放皮子,就往裏麵走進去。
鐵匠鋪的內部,還是一樣的熱,打鐵的男人們光著膀子,隻套著皮子的圍裙來防備跳動的火星。
瑪爾斯把東西放到當時他挑槍杆的地方,把壞了斧頭鋤頭什麼的留下,就從後門出去,趁他們修的時候去附近買種子。
“我總感覺,這張臉好像在哪裏看到過”,絡腮胡子大漢笑著送走客人,想起瑪爾斯來,就看到後院地上的皮子和壞掉的農具,下意識的摸起自己的胡子。
他和瑪爾斯打交道有段日子了,對他的長相自然不陌生,他說的在哪裏看到過,是除了瑪爾斯,還從其他地方看到過這張臉。
不過常年的打鐵已經讓他的腦子裏都是各種圖紙了,想到最後他也沒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