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菀還是不明白。
翠波無奈,隻好把話挑明:“姑娘您想,三姑娘看的什麼書非要一個人待著看?”
程菀翻了個白眼:“我怎麼知道?”
翠波暗罵蠢貨,麵上卻什麼情緒也沒露,聲音越發小了:“有些東西是姑娘們不能看不能碰的。”
程菀越發不明白了:“什麼東西?”
翠波臉有些紅,磕磕巴巴道:“就是……有些書……寫的是才子佳人之類的……”
看到翠波這個反應,程菀再蠢也明白了,她猛地站起身,臉蛋紅撲撲的,又氣又羞:“程……程蘊她怎麼敢?”
翠波臉上的紅暈褪去,道:“要奴婢說,三姑娘這是自找死路,這麼大個把柄,姑娘該好好握住才是。”
程菀漸漸冷靜下來,她坐下來,慢慢笑了:“你說的對,三姐姐這是自找死路。我這個做妹妹的總不能眼看著姐姐走上歪路。”
她忽然想起在公主府遇到的太子,臉上又爬上緋紅。
太子此時卻很煩躁。
遂州知府其實是個很隨和的人,大部分時候都會捋著胡須笑嗬嗬的。
太子不了解知府大人,在他提出要回京的時候,知府大人卻猛地跪下,伸出雙臂作擁抱狀的姿勢。
太子眉頭狂跳,連忙向遠處避開。
知府大人撲了個空,眨眨眼,望向站的遠遠的太子,愣了愣,然後若無其事地站起身,拍了拍袍子上的灰。
“殿……公子就要走了,老臣還不知道何時能再見到殿……公子。”知府大人拿袖子揩了揩眼角,“殿……公子好不容易來趟遂州,老臣卻未曾好好款待公子。”
太子臉色黑了黑,他是來查訪民情的,不要說的他像是來吃喝玩樂的!
李緗兒聽到消息,哭花了一張臉跑了出來,太子這次沒躲掉,被她死死攥住了衣袖。
“薛公子,你要走了嗎?”
“恩。”扯了扯袖子,卻被她反而抓的更緊。
“薛公子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嗎?”美人梨花帶雨,紅通通的雙眼像隻小兔子惹人憐愛。
“不可以。”
李緗兒被他的無情冷漠給傷到了,鬆開手捂住臉哭著跑開了。
直到太子登上馬車,仍能聽到從知府府衙裏傳出來的震天的哭嚎聲。
有幾個衣衫上縫了補丁的流民聽到動靜很奇怪:“知府家裏死人了嗎?”
“不知道,沒聽說。”
“說不定又是哪房小妾死了吧。”
“是啊是啊,每次死一房小妾府衙裏都會哭好大聲呢!”
太子臉色越發黑沉,冷冷瞥了眼一旁憋笑的孫仿,吩咐道:“走。”
聽到太子馬車出了遂州,府衙裏的哭喊聲漸漸小下去。
知府大人臉上的悲戚哀痛早已褪的幹幹淨淨,看了眼一旁的老管事,漠然道:“你去告訴那些人,太子已經出城了。”
老管事低了低腰,一言不發退了出去。